“…第一次自己当导演感想怎么样？”

“一个字：累。现在我就想回家洗个热水澡，然后睡他个一天一夜。”沈旭东指了指自己的眼圈，“十几天，每天只睡几个小时，工作强度大。拍完回去澡都来不及洗，倒头就睡。备受煎熬，让人崩溃。”

冯晓刚乐了：“除了这些呢？”

“除了这些…没了！”

“你就不享受嘛…看着自己的电影按照自己的想法一点一点成形…”

沈旭东摇头：“我做制片人，也能看着自己的电影成型。”

“…得，不说了…来根烟！”

沈旭东赶忙从口袋掏出华子，给他点上，顺便给自己也点了一根，然后来了一句：“当导演还有个收获！”

“什么？”

“烟瘾变大了！”

“…酒瘾呢？”

“我酒精过敏…先天性的。”

“…那待会你喝饮料吧。”

不用冯晓刚提醒，沈旭东也知道喝饮料。

《扬名立万》剧组差不多五十几个人——摄像、灯光、滑轨、收音器材等等…

已经很小型了！

其实，以沈旭东的名号，主演的阵容，随随便便组建一支超过200人的摄制团队还是很轻松的。

这不是沈旭东嫌麻烦嘛。

五十几口人他都没认全…

又不是什么大片…

除去演职人员酬劳，《扬名立万》真正的拍摄费用只花了不到300万。

那怎么做到3500万成本的？

哦，沈旭东给自己开了高薪：编剧、制片、导演费用，加起来1700万…

很高吗？

这个戏，是他拿下来的，没有他，哪来的《扬名立万》？

再说了，他确实身兼三职！

多劳多得嘛！

原时空，《囧妈》成本2.2亿，徐争一个人拿了8700万，也没人说什么啊。

……

杀青宴，人也不多，也没有啥阶层划分，两杯酒下肚，大家都打成一片了。

现场十分热闹。

“沈导，我敬你一杯！祝票房大卖！”

“…谢谢！”

沈旭东起身，跟一位过来敬酒的打工人碰了一杯…

其实，剧组的工作人员大部分都是讨生活的粗汉…

专业性？

有个吊毛的专业性，国内大部分灯光的风格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全打亮。

然后，拍摄的时候还要跟你说‘哎呀，好多地方反光啊！”

反你麻痹！

所以，沈旭东找的灯光是张黎…

直接让摄影师布置灯光！

——《扬名立万》最重要的是人物用光还有场景用光…

这么说吧，《扬名立万》剧组，最开始第一场戏，居然没有安排人专门看护高台，这也就罢了，居然看不到沙袋…

沈旭东直接怒骂了一句，然后让张黎团队负责打光。

还有，《扬名立万》剧组没有租赁升降车，直接用了升降灯杆…

真的就是冯晓刚的那句‘内地剧组，除了主创，大部分都是农民工’…

不过，杀青宴嘛。沈旭东来者不拒，尽管他清楚，曲终人散，而且，这帮打工人不见得对这部电影有多深的感情。

其实，对于剧组的工作人员来说，这不过就是一份十几天的工作，喝完散伙酒，除了初次拍摄的郭凡、苏仑、殷若昕几人，没人还会沉浸在什么“缅怀”、“不舍”的情绪之中。

每个人领了工钱，劳燕分飞。

明天依旧要找工开，要养家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