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家为》这部电影,沈旭东记忆很深刻,倒不是故事有多精彩,而是手持镜头+特写/近景,直接把他弄得头晕…
手持镜头+特写/近景,其实是第六代们早期的拍摄方式——因为简单,而且省钱!
其实,没有必要…
抖动的镜头并不会让人身临其境,能共情就已经是好电影了!
《何以为家》当然是好电影,它的设定就很好:叙利亚难民赞恩一家人,逃难到黎巴嫩,由于没有身份,他们一家人过着悲惨的生活。
而赞恩的父母在无力抚养和教育的条件下,还不断生育子女,让年幼的赞恩不得不早早出去打零工,承受沉重的生活压力。在经历了重重磨难之后,赞恩走上了法庭,状告自己的父母,理由是:因为父母生了我!
当然,这是个真实的故事。
它的导演娜丁·拉巴基其实挺有名的,跟泽维尔·多兰一样,属于戛纳的嫡系,不同的是,泽维尔·多兰效率高,18岁时自编自导自演的处女作《我杀了我妈妈》斩获戛纳电影节三大奖项——导演双周-法国作家和作曲家协会奖、国际艺术院线协会奖、年轻视线大奖…
20岁时凭借《双面劳伦斯》拿下一种关注单元大奖,然后《妈咪》入围主竞赛单元,并且斩获评审团大奖…
26岁成为该届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最年轻的评审团成员。
娜丁·拉巴基其实也差不多,双周《焦糖》→一种关注《吾等何处去》→主竞赛《何以为家》三级跳…
但她效率比降低,10年才拍了三部电影。
她还是挺缺拍摄资金的,所以,天美公司主动联系她,以一带一路的名义全盘赞助《何以为家》的拍摄,条件就是中国区的版权,她欣然同意,也同意了来中国参加一系列活动…
至于《漫漫寻子路》,是一部塞尔维亚电影,也是真人事迹改编——想表达贫穷是最大暴政这一主题的,它的政治和社会意义大于电影本身。
男主角尼古拉的妻子讨薪方式不当,他们的两个孩子被社会福利机构带走。
为了要回孩子,尼古拉开启了上访之路。
因为贫穷,他无钱坐车,所以他只能步行到达300公里开外的首都贝尔格莱德。
尼古拉的惊人之举成了地方报纸的头条,到达首都后,又上了电视台的新闻,这为他要回孩子争得了广泛的社会同情。
但福利中心主任西里耶夫根本不同意,尼古拉无论怎么做都不会获得孩子的抚养权,即使拿出总统的建议信也不管用,所有事情都由福利中心裁决…
但最后的结尾堪称神来之笔:尼古拉好不容易见到两个孩子后,回了家,邻居认为尼古拉不会回来了,合伙入室抢劫,把家里所有东西都抢走了。
尼古拉一件一件拿回家,邻居们冷漠地自觉地没有反抗,任由他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后尼古拉坐在桌上吃东西,没有哭,凝视着镜头,影片结束了。
有很多思考,比如,留在原生家庭的两个孩子今后真的会幸福吗?
他们的母亲精神崩溃,严重烧伤,父亲没有一技之长,只能靠给人打短工赚钱,他们的居住环境恶劣艰苦,在这样环境里成长起来的孩子,看似是拥有了家庭与亲情的浸润,但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成为影片中骑着摩托车在街上飞驰的浪荡儿?
不会成为便利店里被人肆意讥笑愚弄的小店员?
不会成为另一个拿走邻居物什的帮凶呢?
福利中心主任西里耶的做法看似是自私的,但谁又能说他没有为这些原生家庭不幸的孩子提供了另一条出路呢?
这两部都是好电影,沈旭东相信一旦在国内上映,票房破亿问题不大,记得《何以为家》的内地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