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赵威鹏皱起了眉头。紧接着,又听赵军道:「我听说呀,他们那牛是抬钱买的,抬三分利呢。」
「啊?」王美兰大惊,道:「那么高的利,他们也抬?」
「要么说给我咬上了呢?不找个人赖上,他们咋整啊?」赵军撇着嘴点点头,说:「这俩人不是亲哥俩吗?那哥他家孩子吧,说是腿脚不好;那弟弟跟他们妈在一起,完了那老太太还有喉(hu)喽病。」
「哎呦!」王美兰皱起眉头,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这时,赵威鹏伸手拽住了赵有财袖子,然后听赵军继续说道:「那老大家孩子不有病吗?媳妇儿头两年跑了。这老二呢,都三十多了,去年才娶媳妇儿。」
「哎呀。」王美兰紧绷着脸,费了半天劲才挤出短短几个字,道:「那是够困难的了。」
听到此处,赵有财也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赵军抢先开口。
「这回呀,更困难了。」赵军道:「他们买那大青牤子花了正好一千块钱,里头有六百都是抬的,三分利一个月多少钱呐?」
「三六一十八呗。」王美兰道:「一月十八块钱的利息,可是不少啊。」
「是啊。」赵军道:「这回呀,老二媳妇都得跑。」
「嗯!」王美兰抿嘴点头,道:「俩人没孩子,估计得跑。」
「所以他们那把头就说嘛。」赵军抬起左手,竖起食指、中指,道:「说要不能给打牛的揪出来,这两个家庭都完了。」
「那也不能把咱赖上啊!」王美兰这句捧得恰到好处,她这话一出口,赵军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
「说的就是啊!」只见赵军一拍大腿,嚷道:「再困难也不能咬我呀,谁打的,就找谁去呗。」
「儿啊!」赵有财心里产生出一种叫做愧疚的情绪,他再也忍不住了,当即对赵军说道:「你也别生气,像你说的,他们可能是太困难了。」
「困难也不行啊!」赵军气呼呼地一摆手,然后看向赵有财说:「爸呀,你都不知道啊,我一进他们那屋,四五个人就给我围上了。那家伙给我一顿数落呀,指着我鼻子……」
「还骂你了,儿子?」王美兰问道。
「没骂也嘴巴啷叽的。」赵军没好气地道:「当时我就急眼了,我揪那小子脖领子,我直接就给他俩大嘴巴子。」
听赵军这话,赵有财、赵威鹏都皱起了眉头,紧接着就听王美兰问赵军:「完了呢?」
「完了他们那把头也呜呜渣渣。」赵军道:「说要告我去,我瞅他岁数大,我也没搭理他,但我们组长不惯着他,上去就给那老头儿一脚。」
「徐宝山也动手啦?」王美兰道:「我听他们说徐宝山护犊子,有事儿他真行啊。」
「哎呀,可不咋地。」赵军道:「我们组长当时就把那个……给他们楞场检尺那韩德江叫来了。完了当他们那些人面儿就告诉韩德江,以后往死里收拾他们。可给可不给的尺,以后就卡死了不给。哎!别的楞场套户能挣着的钱,他们楞场就挣不着。」
「这是干啥呀?」赵有财皱眉、咧嘴,道:「那俩套户冤枉的你,你不能谁都整啊。」
「啊!是那俩套户冤枉的我呀。」赵军脑瓜也好使,当即道:「所以我组长说了,让冤枉我那俩套户明天就滚蛋。明天天亮以前,他俩要不下山,这楞场谁特么也别干了。」
「下
山就下山吧。」王美兰道:「他们牛也死了,在山上也干不着活儿了。那个……他们买那牛不有六百是抬的吗?死那牛,卖肉也能卖个差不多,回去跟抬钱那人说说好话,把饥荒怼上就得了呗。」
「卖牛?美得他大鼻涕泡儿吧!」赵军冷笑道:「我们组长说了,明天这楞场套子必须全上山,谁敢不上山,谁就别干了。这没有套子,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