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此刻依旧保持着转头俯视种魔的姿势,种魔依旧在手脚并用地惶恐朝后爬……
猛然间,他的眸子就因体内一股绝强的力量而暴突,眸中布满了名为骇然的血丝。
就在此时……
噗通。
跪音起。
“是,是该跪……”
听到这跪音后,霜元老心中响起了这句话。
但就在他以为这跪音是自己发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跪……
跪的,是逃了之后,又莫名其妙返回的封郁。
陆家人,终于出现了。
师妹婢奴女所言的那两件令封郁无比震惊的事,终于有一件变成了现实。
既然如此,那第二件即便没有发生,封郁也只能当做其已经发生。
所以他跪了。
而且跪得比那帮古今大能更虔诚,却也更瑟瑟发抖。
陆小小,是最后一个望天的。
他只是略略看了一眼,随后又将视线落在了邪天身上。
将来晚了不如不来的这种对长辈抱怨的感触抛开后,那侵袭他心田的东西,再次成为他心头的主宰。
这主宰,将他从绝望中毫不留情地提了出来,然后将他放入了太阳星内部去感受恐怖的光明。
然而最让他无法接受的,不是这个,而是——他搞不懂这种事,是如何发生的。
隐约知道这点的,只有邪月。
所以他并没有去看曾接触的五位谈不上朋友的熟人,而是继续在疑惑的海洋中徜徉,试图将邪天在这场种魔之战中所表现的,所有被他忽略掉的关键点再次串联起来……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找到邪天在种魔之战的最后一幕,轻易击溃晋升为种魔将的种魔的原因。
暂时无法彻底弄明白,这并非是邪月的耻辱。
因为至少在彻底弄明白此事之前,他明白了另外一件事……
这件事,让他分出了一缕心神,化为了脸上一闪而过的讥诮。
与此同时,这件事也让陆风那不可置信到骇然的表情,渐渐恢复。
却没有恢复到之前的惶惶,也没有恢复到平时的古井不波,而是歉意,和痛。
尤其,当他以及刚刚邪天和他对视的眼神中所蕴藏的陌生和幽冷。
不需要陆小小解释,更不需要行溯本归源之举,他都能从刚刚消无的冰衍三位,以及此刻种魔尚未能彻底炼化的魔妾、黍天子的气息上,判断出这场种魔之战的规模。
这规模,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也远远超过了陆小小的能力。
所以……
陆飞扬是如何活下来的?
且成为了这远远超出规模的种魔之战的最后胜利者?
更何况……
陆小小和陆飞扬所有的邪月,还在一亿三千多万里以外充当看客。
是以他明白了……
在自己已然出现的情况下……
在凭陆飞扬的智慧,即使失去了前世记忆也应该明白自己身份的前提下……
邪天为何会说——
“我叫邪天,请问你怎么称呼?”
更让他无奈的是,此刻的邪天,还真有资格说这话。
因为邪天之所以活下来,和陆这个字,完全没有关系。
而种魔的恐惧,也和陆字完全没有关系。
此刻他脑海里,满是邪天吞噬、炼化自己无之气息的手法和速度。
正是曾让魔妾生出无比贪欲的手法和让他猝不及防的吞噬速度,彻底击溃了他的根基和斗志。
所以,他即使听到了邪天废话一般的问题,也没有回答的心情。
所以,邪天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