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营寨的主要机动力量,自然不能调去支援湘口关。
因此莫将军带去湘口关的乃是他麾下的精锐步兵,人数在两千人上下,若是一路奔跑去湘口关,岂非徒耗体力?毕竟零陵城至湘口关之间最稳当和舒坦的不就是乘船顺潇水而下?
何况乘船的速度可比步行要快上许多,待到了湘口关时再下船,不是能与官兵好生打上一仗?
莫将军自然同意秦九的意见,毕竟若能乘船去,谁还愿意靠两条腿走路?
然而,他们太过想当然了些。
要知道陶将军的前线精锐官兵本就在莫将军之前出发,而且零陵城一带的潇水西岸又在官兵的控制之下。
虽然运送莫将军部的近两千士兵的战船都紧靠着东岸行进,且船上还有火炮,不怕官兵在西岸突然袭击。
但他们却忽略了两个问题,一来,谁说袭击战船必须是在明面上?二来,莫将军的精锐可都是旱鸭子啊!
一个多时辰以前,当莫将军的船队行至半途时,官兵的几十个‘水鬼’在冰冷刺骨的潇水当中凿船,虽然战船坚固,但再坚固也只是木板而已。
结果八艘战船被凿沉了三艘,而后又是水雷爆炸,莫将军死了近三成的士兵,一帮旱鸭子们惊魂未定地逃上了潇水东岸,继而只能步行前去湘口关。
因此,直到这破晓之后,莫将军部还未抵达湘口关。
贻误战机啊!秦薇儿紧紧地攥着她的小本子,面若寒霜地责备她的弟弟秦九,若是按唐老夫子的意见,莫将军部直接走潇水东岸,岂会有这等麻烦?若是湘口关当真被官兵所破,你秦九就是最大的罪人!
秦九同样气恼至极,这可是他第一次指挥行动,他如何不想把此次救援湘口关的行动办得完满?或许也正是因为他太过在意的缘故,又或者是他太想表现自己?是以想来想去反倒让自己的决策出现了本不该有的疏漏。
秦大人和秦三公子虽然都不谙兵事,但哪个零陵人不知道湘口关有多重要?那地方一旦被攻破,零陵城危矣!
这时,又有信使来到房内。
信使一脸亢奋地禀报,富家桥大捷!
“啊!”
秦薇儿神色激动地拿着炭笔,立刻将信使的汇报记录在案。
两个时辰前,童古部两千余骑兵在唐世绩公子的率领下,与白老二、白老三的门滩防线之三千士兵倾巢而出,由门滩直奔富家桥。
唐世绩和白家兄弟于半个时辰前,击溃了官兵在富家桥的守将蒋游击与黄千户,此时已然在四面布防。
秦大人和秦三听罢顿时喜笑颜开,好啊!不愧是谋定后动的唐老夫子啊!
秦九的神色则复杂至极,他昨日便仔细地听唐老夫子说了其整体布局,以湘口关为饵,诱官兵前线的陶将军之精锐奔袭湘口关。
一旦陶将军率兵而去,唐老夫子便以童古将军的骑兵与门滩防线的白家兄弟之军,奔袭富家桥!只要破掉官兵的南部防线,便能与南边的道州申将军重新联系起来,此举意义非凡!
当然,正所谓有舍才有得,官兵要攻打楚江圩,继而封锁零陵城的北部区域,唐老夫子表示只能将之舍弃,不与官兵的北部精锐硬碰硬。
秦薇儿这时幽幽地睨了秦九一眼,弟弟啊!楚江圩可以舍弃,但湘口关可不能舍弃啊!若是湘口关没了,即便打通了零陵城与道州之间的连线,又如何能在申将军的援兵抵达之前守住零陵城?
这时又有前线营寨的斥候来报,与莫将军麾下骑兵骂战的官兵骑兵们,突然集结向南而去!
秦九深吸了一口气,他撇开心头的复杂思绪,神色凝重地吩咐门外的亲兵,立刻让莫将军的骑兵尾随官兵之后,咬住那支骑兵的尾巴!
随即他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