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西疆的边郡之城。宁容璋捏着信纸,几句话反反复复的看,逐字逐句的看,想着纪梦舒写下这封书信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情形。
信的末尾还俏皮的画着一只吃着青草的兔子,宁容璋长指细细摩梭着,不禁再一次感慨,当初自己意外在京城受伤之后,就这么遇见了能让他心神不定之人。
当视角拉长,几位穿着黑色貂衣的中年男子立在前头,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地板。
“咳——咳——”
宁容璋将信揣进怀中,瞧着送信的黑衣侍卫,缓道,“下去吧。”
“我说王爷,瞧着这信纸乃是京城盛极一时的花草纸,京城女儿家最喜用这个...”
说话而已,点到为止。
另一个揣着手,一脸明了的接话道,“王爷这般心神荡漾的,是收到了哪家姑娘的来信?”
几人脸上皆是揶揄的笑,他们家王爷自小严于律己,小小年纪便继承了长佑王的位子,守着一方百姓,年岁一年一年的长,也没见身边多个姑娘出来。
宁容璋在抬起头来,眸中哪里还有半分笑意,只听他轻咳一声,语气不急不缓的看着边防城郡图,“西疆地理位置险要,穆先生,我可能要离开一阵子了。”
“属下明白,我们几人会代替王爷打理西疆一阵子的。”穆牧垂头,捏着下巴的半百的长胡子笑啊笑,刚接了信就要出去,可不就是见写信的那姑娘的么?
罢了罢了,看破不说破。
宁容璋抬脚正要走,高空上逼迫的压下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边小寒满脸委屈的凑近,身姿健壮,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男人配上这副表情,实在有些滑稽。
“你作甚?”宁容璋揽了揽身上的裘衣,瞧着身长九尺的威猛男子,语气难得的有些无奈。
边小寒道,“王爷要走?这次还是不带着我?”
宁容璋举起手拍了拍他的肩,“你是咱们边疆的大将军,我若是将你带走,外敌来犯,西疆的百姓又该怎么办?”
边小寒跨着个脸,有些不愿意的嘟囔道,“可你王爷上次冒险去京城的时候就受了伤,这次...”
“你说什么?”
身边的穆军师扯了扯他的衣袖,边小寒便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他哪里敢耽搁王爷的大事...
见心上人也是大事。
就这么一封来信而已,还未等宁容璋秘密从西疆启程,整个西疆的军士差不多都知晓他们王爷心里有个心上人了。
这边是落拓秋风马蹄疾,纪梦舒则是枕着小枕窥探外头的秋色。
在宫里的日子是顶顶无聊了,若非万容时常带着几个姐妹来陪她说话解闷,纪梦舒都觉得自己烂在宫中了。
自从一觉醒来,又能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她方才觉得上辈子活的是多么的委屈。
万容捏着团扇,见纪梦舒出神,也不由得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支摘窗外是一株盛开的极好的树,年岁愈久,这树木的枝干越大,到现在谁也不能准确的说出,它年岁几何?
“纪妹妹,你在宫中住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太后她老人家瞧着还是不想放你回去呢。”万容捏着莲子,放在嘴中细细的咀嚼,唇齿都有些发苦。
这么好的时机,太后怎么会轻易的放她回去。
跟着万贵人一同来的程贵人倒是有些坐不住,“前些日子听闻太后娘娘身子不好,一连几天都没让咱们请安呢。”
“这倒是。”万容捏着纪梦舒的手,“左右也是在这闷着,纪妹妹不如去见见太后?”
纪梦舒点点头,若是一味的在宫中,岂不是会耽误她许多事情?“也好也好,那不如一起去?”
程柳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