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警察局的把道士给请来,这老赵家的孩子肯定能逃过一劫,哪曾想劫数没躲过,倒是把人家给连累了。”
另一个看起来面容慈善的老太太心里不由得感慨道。
“要我说就是没那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那道士有没有本事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非得往前凑,上赶子送人头怪得了谁。”
赵家的防盗门是镂空锈迹斑斑的陈旧铁门,里面的那道木门没关严,露出一个缝隙,屋里的情况在楼道里看得一清二楚。
几个老太太一个个跟叠罗汉似的弯着腰伸着脖子透过门缝往里瞅,每人手里还抓着把瓜子,还有俩看热闹也没耽误嗑瓜子。
她们看到瘫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几个人,就像昏死过去一般,兀自猜测道士抓鬼不成反被小鬼缠身,把自己的小命也给搭进去了。
“都是命啊,就像之前那俩年轻人,本以为躲过了第一次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隔了二十年还是没逃过淹死的命运。”
“现在可就剩下老赵家的孩子存活下来了,希望能好转吧,唉……”
“你们没发现那孩子这会儿不再大吼大叫了吗,怎么刚才我听他说话的样子像个正常人呢,是不是突然病就好了,老赵两口子这算是苦尽甘来喽。”
“当父母的哪有不为孩子考虑的,老赵两口子当年为了给儿子看病连正式的工作都不要了,现在就指望着每月那几百块钱的低保养活一家三口,惨呶。”
几个老太太跟赵家老两口都是多年的邻居,也是同一个单位的前同事,对他们家的情况了如指掌。
只不过老夫妻俩为了给孩子看病,把工作给辞掉了,现在依靠着低保勉强过日子。
而他们当年单位的同事都已经退休,每个月领着大几千块钱的退休金,日子过得逍遥自在,就算生病了国家报销的比例也非常高,基本上花不到自己的钱。
对节俭惯了的老一辈人来说,这些退休金花不完,根本就花不完,几乎所有的老人都把退休金拿出来补贴儿女子孙后代。
张元济和张元士自下山以来这段时间过得最潇洒自在,有吃有喝还有酒,不怕吃了上顿没下顿,也不用担心被人骂骗子,更不用害怕被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师兄弟俩自小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这段时间是他们人生最吃喝不愁的时光。
但是再舒适惬意那也是别人的地盘,他们终究不属于这里。
张元济看着阴沉沉的天空,掐算了一会儿知道过不了多久天空又要开始下大雪了。
他们在这里待得时间足够久了,该帮着解决的案子都解决了,是时候出发找那几个师侄们去了。
张元济望着窗外,背着手一脸沉思,计划着什么时候离开。
张元士闭着眼睛,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地躺在沙发上嚼着花生米。
小日子看起来过得有滋有味,连之前皮包骨的苍白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伸手摸着心口处,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不会又有哪个徒儿出事了吧。
张元济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快活惬意,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拿出龟甲壳开始卜测。
他不会感觉错的,每当徒儿们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他的心脏都会像被钳子拧过般,疼得死去活来,这次也不例外,肯定是有哪个徒弟遇到大麻烦了。
“师弟,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张元济被张元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走向前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正好,不高也不低。
之前师弟发烧差点死过去的事还历历在目,张元济最担心的就是他的身体。
他还好说,在山下这些年风餐露宿早就习惯了,但师弟的身子骨就不如自己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