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队的营房,漫无目的的转悠着。
营地旁边就是伤兵营。
林纳被营账内传出来的惨叫声吸引了目光。
伤兵营账内。
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今早守城的县卒。
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者,正穿梭在伤兵之间,查探着各个伤兵的伤势,紧锁着眉头,时不时叹叹气,摇摇头。
旁边炭火盆里面,正烧着一个瓦罐,瓦罐内刺鼻的药味在营账内蔓延,旁边还有一位年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少年,正拿着一把破旧的扇子,轻轻扇动着,少年目光呆滞,神情麻木。
长者转了一圈儿后,蹲下身子,跪在其中一个伤兵旁边,扯开伤兵被血迹浸染大片的上衣,伸出手指比对了起来。
伤兵胸口贴近心脏的部位,插着一根箭杆。
一会儿后,长者喃喃自语。
“还好还好,距离心脏还有几寸。”
“小兄弟,你忍着点,老夫先为你取出箭矢,可能会很痛。”
伤兵气若游丝,嘴唇干裂,嘴巴微动,但听不清再说什么。
老者拿起一块儿还算干净的破布,替伤兵将箭杆周围的血迹,轻轻擦拭干净后,左手用力压在伤兵箭杆周围的肌肉,右手握住露出体外寸许长的箭杆,深深吐了口气,然后右手猛地上提。
噗呲~
黑红的血液喷了老者一脸。
“啊!!!”
伤兵上半身紧绷,青筋在脖子上凸起。
当即就要坐起时,被老者紧紧按住了。
“别动,小兄弟,刚刚给你拔出了你胸口处的流失,你千万别动。”
男子额头汗水直流,紧咬着牙,轻轻点了点头,剧烈的疼痛让他额头上的汗珠如下雨般滴落下来。
伤口处,鲜血不断顺着肌肉轮廓流了出来。
老者用刚刚给大汉擦过血迹的布,紧紧按压着伤口,但还是血流不止。
“不行啊,先生,他的血根本止不住。”
扇扇子的小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老者的身旁,稚嫩的脸庞上,眉头紧蹙。
“没办法了,只好再......”
老者欲言又止,然后看向冷汗不止的男子,不忍心的说道。
“小兄弟,你再忍忍吧。”
说着就从烧着瓦罐的炭火盆中拿起一个烧红的钳子。
“你现在血流不止,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老夫现在要帮你止住伤口继续流血,你再忍忍就好,很快的。”
老者说完便将布直接塞到男子嘴里,也不管男子同不同意。
“齐儿,按紧这位兄弟的双手。”
“是,先生。”
童子立刻站在男子身后,将全身的力气压在了躺在地上的男子双臂之上,同时偏过小脑袋,朝着另一边闭上了眼睛。
“嘶拉~”
“呜呜!!!”
撕心裂肺的闷声惨叫,同时一股令人作呕的焦肉味在营账内弥漫。
做完这一切后,老者将火钳重新丢回了火盆内,从那位名叫齐儿的童子手中接过一块儿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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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疼晕了过去,伤口处还冒着几缕青烟。
老者见状松了口气,血止住了。
接下来上药包扎,井然有序。
赵肃就在营账外,观看了这一切,火钳和皮肉接触的那一刹那,让赵肃浑身打了个冷战。
天呐,太凶残了。
都不怕感染的吗?
会不会得破伤风?
应该不会,毕竟肉都熟了......
哦,对了,这个时代没有感染这个词汇,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