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小孩欺负哭了,那讨人厌的小孩哭得可惨啦!”颜沐禧满目的得意。
钱崇光就喜欢看她肆意欢脱的模样,不由也跟着笑没了眼睛,“你呀,永远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颜沐禧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长不大才好呢!能一直无忧无虑的,只劳旁人替自己忧心。”
钱崇光听出颜沐禧话里有话,收起面上的笑意,无奈道:“老庄又在你面前嚼舌头了?”
老庄头儿是跟随钱崇光多年的随从,因幼时命根子受损不能人道,故而也没成婚,一直跟在钱崇光身边照顾。
“什么叫嚼舌根,庄阿公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阿公您多思多虑整宿的不能安歇,难不成是嫌陪伴我们娘仨的时日太长了不成?”颜沐禧拧着秀眉质问。
钱崇光叹息一声,“阿公没事!不过是前些日子做了个不好的梦,免不得担忧几日。等过段时间梦的影子淡了,自然便能吃好睡好。”
“阿公就是瞎担忧,自己女儿是何模样,自己个儿心里不清楚嘛!阿娘那副性子,天塌下来她也只是担忧一会儿,回头被人一哄,亲闺女、亲阿爹统统都忘了……只要颜永臣不出事,阿娘她就能好端端的,什么事都不会有。阿公莫要再消耗自己的身子了,行不行嘛~”颜沐禧语气里带上了无奈的撒娇。
钱崇光一生只得了钱漫漫一个女儿,自小当眼珠子捧大的,对女儿的疼宠和牵挂早刻进了骨子里,他也想豁达放开手,可惜根本做不到。
不愿再提及揪心之事,钱崇光转了话题,“慕容家的事端,可需阿公出手?”
慕容家的白眼狼后辈想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也得问他们的衣食父母同不同意。
颜沐禧不在意笑笑,“一点子小事,还不值当的劳烦阿公。阿公安心留在家陪安安、康康便好,外头交给我。您外孙女年岁不大,经历的事儿却不少,不会轻易被人欺负了的。”
俨然,颜沐禧的大话说早了,她将建作坊之事交给了秋珠打理,下晌时秋珠随慕容枫去城外看地,竟被慕容天带人强势驱赶,双方理论一番,推推搡搡差点没打起来。
东厢书房里,秋珠灌下一大壶冷茶,才压下心头的火气。
“小姐都不知道他们有多气人,非说那块地是慕容家早看好的,是我们蛮横抢他们的生路,还说我们钱家想一直垄断岛上的生意,不允他们造船出海,我们把他们当做了赚银子的奴隶……”
颜沐禧等秋珠说完,才细细询问,“今儿慕容天共带了多少人去闹事?除了慕容家族的,可有岛上的外来户?那些人对慕容枫的态度如何?”
“大概百十个人吧,其中有年轻汉子,也有上岁数的老人,婢子怕事情闹大,才忍住没动手。百十个人呢,看模样像是岛上的原住民,婢子也分不清有没有外来户。他们对慕容天马首是瞻,对慕容枫还算客气,但远不如对慕容天的敬重。”秋珠如实道。
颜沐禧拧眉思索了片刻,问银夏,“顺子呢?”
银夏摇头,“小姐让他盯着慕容天,今日人还没回来呢!”
秋珠想了想,“刚刚回来时,婢子听见慕容天喊着要开祠堂,慕容枫没回城主府,说不准是去了慕容家祠堂受训。”
颜沐禧起身,“走,咱们也去逛逛慕容家的祠堂是何模样。”
慕容家的祠堂和城主府只隔着一条街,主仆几人从后门出来,步行半刻钟便到了祠堂所在的街巷。
慕容家祠堂不算大,院里院外聚集了很多族人,冬玉上前清路,“让让,都让让!”
众人闻声齐齐看过来,当瞧见为首身着鹅黄衣裙的女娘时,无不露出惊艳之色。
不提五官长相,岛上的女子大都肤色偏黑偏黄,猛然看到乌发细眉、肤若凝脂的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