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裴钰骁对邬家有恨,那现在将他控制住是最好的选择,要不然难保他不会被人利用,那样也够烦的。
“不用,我能应付。”邬绯月直接拒绝,两人又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她收了手机,推开玻璃门,床上的人捧着小碗,视线直直地看过来。
邬绯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和他对视。
她只觉得,那目光很奇怪,也很复杂,是很多很多情绪交杂在一起,但她却无法一点一点分辨。
她率先收回目光,迈步走近。
“吃完了?”她居高临下地问,看了眼那小碗,碗底还有一层薄薄的粥。
她的眉头再次拧了起来∶“吃这么少?”
裴钰骁低着头,没抬头看她∶“吃饱了。”
他有点吃不下,没什么胃口,硬塞了大半后还是败下阵来。
他真的很怕自己就这样死在这,或者,被这个女人在这关一辈子。
他气息颓丧,甚至有些萎靡不振。
邬绯月收敛了情绪,单膝跪在床边,温声问道∶“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我让厨房去做?”
属于异性的馨香在身侧环绕,裴钰骁僵硬了一刻,才掐着腿,垂着眼,低声道∶“蛋糕。”
邬绯月微微一愣,笑意盈盈∶“喜欢吃甜的?”
听出她的调侃,裴钰骁耳尖漫上点点红晕,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却被她脸上的宠溺之色吓得转移了目光∶“也、也不是,就是,现在突然想吃。”
“好,你这几天生病,又没怎么吃东西,我就吩咐人给你做小甜糕。”她语气温柔,裴钰骁莫名觉得最后的三个字似是有些缱绻柔情。
好像在、在叫谁似的。
他脸颊一下子爆红,脑中“腾”地一下空白一片。
不、不是……
“……怎么了?”邬绯月疑惑地问,修长的手指在他眼前轻晃。
裴钰骁一下子回过神来,看着她温柔的神色,胸腔里忽而翻涌起滔天怒意,他在被子里握紧拳头,骨节泛起了白。
他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在她愈渐宠溺无奈的目光中,小碗摔碎在地上,他“砰”得一拳砸在床上,赤红着脸低吼∶“出去!出去!”
“滚出去!!”
他迅速卷起被子盖住脑袋,缩成一团,将整个人藏进那狭隘的空间,在黑暗里寻求一丝慰藉。
“扣扣扣,扣扣扣”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管家的声音平缓快速,不难听出一丝急切∶“小姐,是出了什么事吗?我能进来吗?”
邬绯月回了一句没事,隔着被子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才起身打开了门,对上管家着急忙慌的脸。
“里面不小心摔了个碗,你让人仔细打扫一下。”她走出去,把门带上,隔绝了外面的探视。
“另外,吩咐厨房做些小蛋糕甜点,绵软好入口些,送到里面。”邬绯月又恢复了那副冷漠傲慢的模样,走在前头,好似一只高傲的白天鹅女王。
“好的小姐。”管家跟在后头恭敬道∶“还有其他的需要吗?”
“没了,备车,我出去一趟,不用准备我的午饭了。”邬绯月走到一楼客厅的沙发坐下,示意管家安排。
管家立即掏出手机打电话,一本正经工作的模样和方才截然不同,即使只是一句话,几个字的安排,身上却展现着一股雷厉风行的气势。
不消一会,外面跑进来一个人,说车来了,邬绯月跟着走出去。
“去临西府的凤凰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