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缺犹如鬼魅般站在树上,聆听了好一会儿动静,确定百丈方圆皆是自然之声,才飞身落到了尸体前面,检查尸体状况。
这名年轻修士生前应该是位心思向阳的人,怀里还揣着一架小风车,做工粗糙,很像是自制的。
除此外身上灵器、丹药、银两等已经全被凶手翻走。
殷红的血泊边缘仅余下一枚铜钱。
“你死的肯定很不甘心吧?”陆缺俯身将尸体衣襟撕开,仔细检查那处致命伤。
伤口呈四棱状,非刀非剑,像是眸中锥子般的灵器所致。
并且带着毒性。
其伤口处已经发黑,毒液侵蚀了血脉,使皮肤上呈现出宛若根脉的黑色痕迹。
“如果碰上杀你的人,我会替你报仇,代价是一枚铜钱,以及……”
“你这具无用了的皮囊。”
陆缺翻动手掌,黑色旋涡迅速向尸体覆盖过去,顷刻炼化。
当浓黑如墨的黑色收敛,尸体已化为乌有,青苔上的血泊同样消失不见,仅剩下一身粗布袍子,一架小风车。
谁说机缘一定得是落日神宫的宝物?
起码对陆缺来说不是。
他俯身捡起小风车,插在了地面,转身离去。
林间的风从南面吹来,吹散血腥,吹动那架风车,孤零零地转动着,就像是轮回某个生命的轮盘。
………
阳光穿过林叶被渲染成湿润的青绿,一道溪流横贯其中,清澈潋滟。
可不久后溪水里就多出一丝微红,紧跟着便是一具尸体飘来。
陆缺赶上雪初五他们时候,他们刚把尸体从溪涧打捞上来。
这是一具天渊剑宗弟子的尸体,宗门腰牌尚悬在腰间。
不过不是和王炼师同行的那四人其中之一。
这名天渊剑宗弟子手掌里握着一片金箔残片,古意沧桑,很有可能是某种玄妙的符箓,只可惜他刚得到这道符箓,就被人给镇杀了。
致命伤有两处。
一是脊椎,二是脖颈。
杀他的人应该是专修仙武的修士,实力异常强悍,将他的几截脊椎骨完全打碎,身子都是软的。
刘金刚看着这一幕大为心惊,“凶手是什么人啊,连天渊剑宗弟子都敢杀?不怕出去了被寻仇。”
雪初五轻轻揉捏着指节,解释道:“在来之前宗门苏长老曾和说过,凡是筑基以上的修士靠近承载落日神宫的山峰三十里,斗兵武神就会被惊醒,所以他们就只能在三十里外等着,不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那就是说死在这里,几乎等于白死?”
“差不多是这样的。”
听雪初五这么一说,刘金刚的脸立刻拉了下来。
早知道就应该和厉害些的人结盟!这个小队里面,除了雪初五可圈可点以外,陆缺和杜青青好像都很废。
刘金刚很是窝火,背着手在原地来回转了几圈,猛然指向陆缺道:“听见没有,现在这种形式危险的很,就你这点微末道行刚才还敢乱跑。”
“闭嘴。”
“哎呀,还反了你?就你炼气十层的境界,我还教训不了你了。”
陆缺横了刘金刚一眼,同时手指点在胸前平安牌,从咫尺空间取出断夜刀匣,托在掌上。
而此举却被刘金刚视为了挑衅,捋着袖子就奔过来,“怎么着,说你两句还不愿意听了?真想跟我比划比划。”
“跟你没什么可比划的。”
话音起时。
陆缺手掌一转,带着断夜刀匣横转了几圈,五指抓住刀匣末尾,前面猛然推去,直怼到刘金刚嘴上。
他没有仙武招式,甚至没用灵力,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