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督师刚刚病死,但对普通士兵来说,填饱肚子的喜悦远超过督师离去的悲伤……
院中却是另一番的景象。
一口上等的柏木喜棺,从后院抬到了前院,
孙传庭穿着他二品绯色官袍,静静躺在里面。
他所有的遗物,只有穿着的衣物,以及那一把始终随身的宝剑。
众人最后一次观瞻。
棺盖合上。
把总赵应头上缠白布,再一次哭得不能自己,他不止是孙传庭的亲兵,也是山西代县,孙传庭的家乡人。
……
接着,尤振武在东厢房亲自发赏。
王守奇先汇报了缴获。
“共收的战马三百九十八匹。另从战死、俘虏的贼人身上,搜出金银,连同一些戒指首饰……”王守奇说。说完,向外面挥手。
一个军士提着一个口袋,进到屋中,放下手中的口袋,向尤振武抱拳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听见口袋叮当响,里面装的明显就是金银器物。
乔元柱和杨暄相互一看,似乎明白奖赏从哪里来了?
只是,各军缴获,历来都是谁缴的就是谁的,虽然也曾经有将领尝试缴获共有,但始终无法通行,尤振武是怎么做到的?
又想,这或者只是收缴的一小部分,大部分都被士兵和军官私藏,剩下的一小部分象征性的上缴,这也是各军通行的做法。
但想想,闯贼追兵不过八百,都是轻骑兵,中间又没有大人物,缴获不应该有太多啊?
难道这就是全部?
“中卫所军规,缴获不许私藏,违者处鞭刑到斩首。”像是看出了两人的心思,李应瑞小声解释。
确定了缴获之后,十几个有战功的军士,依次进到屋中领赏,尤振武亲自发放并鼓励,石善刚是首赏,一共十两银子,其他人奖赏不一,受赏的大部分都是中卫所的兵,只有一人例外,却是那一个在五家桥加入运送营的申庆功。
百户朱喜贵说,申庆功是一神铳手,虽然刚刚接触自生火铳,却已经能熟练运用,凌晨之战时,他一人最少击毙了十个闯军骑兵,是为火铳兵战绩第一人。因此当为火铳头功。
“申庆功,好样的。从现在起,你是队长了。”尤振武赞。
“谢总镇大人。”申庆功抱拳。
除了赏赐,剩下的金银记录在层,全部充作战死将士的抚恤以及受伤将士的安慰金。
这件事,交给李承芳负责。
尤振武说的无比郑重,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件事能不能做好,将很大程度上决定榆林军的战力高低。
为什么有的营像沙子,敌人一来,就鸟兽散?有的营,却能死战到底?除了日常的操练,思想的教导,军官的凝聚力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那就是能不能让士兵们没有后顾之忧的去作战,死也死的其所然。
阵亡抚恤金和受伤安慰金,极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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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应该是朝廷的责任,但尤振武清楚知道,朝廷是指望不上的,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以后所有战役,但有缴获,都要拿出二分之一,作为阵亡抚恤金和受伤慰问金的储备,
……
处置完赏赐,定了阵亡抚恤金和受伤安慰金之后,十几个大锅的马肉也炖熟了,众人都闻到了香味,尤振武正要招呼大家吃肉,不想杨暄忽然问道:“尤总镇,不知道你下一步如何打算?”
现场立刻静寂。
所有目光都看向尤振武。
尤振武低头不语。
他一直筹谋的计划原本是,救出孙督师,有督师这一面大旗在,就可以收拢败兵,召集白广恩高杰等各路总兵,重整旗鼓,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