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入府(2 / 4)

宜世长安 雪散微秋 2309 字 9个月前

天成的江河盛景,自然古朴,是件稀世奇珍。

谢从安琢磨着这不该是宫外能见的东西,忍不住想回头问问郑和宜怎么想,屏风后忽然踉跄跌出一人,一见他们两个,低喊一声:“我的祖宗,可算是来了。”

这分明是内务府的大太监玄泰。

只见他纱帽歪戴,拂尘拖地,双膝处的官锦已皱的不像样子,罕见的狼狈,瞧见了郑和宜,眸光一亮,忙爬起来行礼。

谢从安的疑惑渐浓,却见他提起袍角一路小跑,在前头带起路来。

太子殿下与她本无交集,怎会忽然请到这不知名的宅子里来?

此刻的感觉微妙,却只能收在心底。

三人绕过屏风,沿长廊再入一园,行去拐入个不起眼的侧门,步入一阴凉通风被花草拥簇着的房室,左转沿着狭长的书室前行,再走几步便明亮起来。

玄泰站定,示意他们自己进去。

几步就能见到尽头的短短廊室,开着一侧打通了的扇窗。桌椅的质料雕工粗看便知与外头所见不同。

再往里几步,绕过屏风入了正室,其中的座位上散坐着太子、良王与晋王三个,主座之人须发花白,竟然是身着便服的帝王。

谢从安心里咯噔一声,目光再转,扫见身侧不远处还跪着个男子,华服玉冠,身姿俊挺,莫名的眼熟,复看一眼,心内跟着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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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丫头可认识此人?”

这喜怒难辨的语气令人熟悉的腿软。

谢从安顺势跪了下去:“臣女拜见皇上。”她偷偷瞥了眼韩玉,揣度道:“小女与韩先生的确多日未见,未料到会在此相逢。”

“多日未见?”皇帝重复着她的话。

谢从安心里发颤,忍不住在袖中握了握拳。

“……你可知他这些日子都认识了什么人,做下了什么事?”

谢从安莫名其妙,才想摇头,扫见身侧的郑和宜神色微样,不免又跟着紧张起来。

她忍住未答,太子忽然问道:“谢小姐怎会与此人相识?”

谢从安将答案琢磨一番,确认无虞才道:“当初是为了宜哥哥的冠礼,臣女曾到芳菲苑寻人讨教。韩先生便是那时认识的。”

“他一个小小琴师也配称先生?”

这嘲讽无脑的语气,一听便是晋王。

往日里,谢从安必是要驳的,今日她梗着脖子才要开口,忽见晋王身侧的良王殿下别有用意的笑望着自己,话到嘴边,低头乖觉道:“臣女求知求技,自然是个学生。他有技在身,自然要唤先生。”

晋王竟有些不甘的神色露了出来。

好在帝王未有发难。

谢从安握紧手心的汗意。

方才若真的说出韩玉师从韩子束的传言,只怕她二人此刻已都被拖出去砍了。

皇帝瞧着眼前被点了鸳鸯的一对人。

少女的乖巧柔顺仍似那日宫中所见,即便是淋了大雨,浑身狼狈,也能在大殿之上从容不迫的为谢氏辩驳,一字一言,婉婉道来。

王氏多年苦于谢氏的名声和民心所向,他也未曾想到这小丫头竟是柄可以拿来执事的宝刀。

至于这位昔日大乾最最春风得意的少年郎……郑家之罪未满一年,不知他风骨还余几何?

皇帝啜了口茶,不紧不慢道:“听说你在刑狱大牢里吃了些苦,病了多日。如今可大愈了?”

谢从安应声点头,忽觉不对,又连忙摇头,模样孩子气的很。

“嗯?”皇帝按下茶盅看向她。

谢从安偷偷抬眼,见座上四人皆望着自己,神色各异,大胆道:“臣女不敢欺君。身上是没什么要紧,只是夜不能寐,平日里难免混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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