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主意,让对方早来。 要是来晚了,困难处境都由她受了,然后由着高肇一族的势力来享福吗? “可。”元恪点头。 尉窈的谋臣路,险险又迈前一步,她揖礼告退,即使背对着皇帝,即使出了东极堂,也不敢显露分毫的轻松和志得意满。 高高在上的天子确实注视她背影。寻找舅舅和其家人,并护送来京的命令,他只秘密下达给王显,如果顺利,应该在来洛阳的路上了。他的本意仅是抬举母族姻戚,却因王肃突然病死,舅舅一家成为对抗元详必须使用的棋子。 “尉窈。”元恪不得不承认,刚才的某一息,他忽生杀掉此女的念头。 因为她的应变能力,超越了他! 让他心生危险。 然而又一想,她献的计策条条清晰,目的明确,不藏不掩,这不正是心腹和谋士该做的么? 倘若他容不下尉窈,身边尽是甄琛、元晖等能力不足,谄媚有余之辈,恐怕很快就回到即位之初的艰难,自己独行,如履薄冰。 “尉窈。” 这次的轻念,皇帝语气里已无杀机。 次日,门下省、中书省、尚书省联合太师、太傅共商共议对君王母家族人的爵位册封。 调元雍来京的诏令很快送往冀州,整日醉酒虚担司州牧官职的元嘉适时清醒一天,荐一名叫郦道元的罪臣担任冀州镇东府长史。同时发出的诏令,还有宗室大臣元珍升平东将军,急赴寿春大营的任命。 朝廷对王肃的后事定下安排礼仪后,方告知陈留长公主和王肃的子女。 元贞君久坐出神,直到天黑,才有心情稍稍饮食。 保母窦氏与侍女符庄担忧至极,一直陪伴在侧。 元贞君:“我以为和他夫妻缘浅,早想开了,没想到还是难过。现在才觉得,异地相隔,总也不见,好过无法再见。” 她捂住脸,终于哭出声。 窦氏陪着哭。 符庄理智,提醒道:“长公主明日去延贤里一趟吧,王肃将军的次女、幼子,名义上仍称公主为嫡母,不能不管。而且那边府宅的下人,也需公主管束,莫在这种时候做些奴欺主的蠢事,到时损的是公主的名声。” 有事情做,令元贞君的伤心分神。 城南劝学里的文雅精舍。 谢挚得到前夫病故消息时,又晚一天。 她拿出当时王肃还她的手帕,上面绣有四句诗……针是贯线物,目中恒任丝,得帛缝新去,何能纳故时。 “针是贯线物,有眼,空心。” 谢挚烧掉此帕,一滴泪都没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