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朝父亲甩了甩胳膊。
“赶紧起来,星星来了,娃也起来了,别丢人啦!对门左右的人看着呢!”
“别动我!起来啦!”钟理使劲坐起来,而后皱眉瞅着父亲。
晓星带学成下楼来洗漱,狭小的空间里,四人进进出出、来来往往地互不说话。晓星从冰箱里取了块面包给学成,她帮孩子收拾书包时,啃着冷面包的学成偷偷瞄了眼爸爸——只见他眉头紧锁、神情紧绷,似在生气似没睡醒,浓密的头发东倒西歪,黑刷刷的半寸胡子从两耳蔓到了脖子,黑色褶皱的t恤背后是土灰胸前是汗渍,拖鞋鞋底有一只断成两半……
晓星收拾完书包对钟能说“大!学成今个有培训课,我送他去,早上你看着店!”
“好好好!”钟能满口答应。
说完晓星拉着学成的手,看也没看钟理便离了铺子。钟理斜眼撇着老婆孩子的背影,心里怔怔。
桂英早起因为兴华的事儿也忘了两孩子的培训课,待晓星打来电话以后,她急忙收拾起来。九点半包晓星的车到了楼下,桂英跟老马打了个招呼抱着漾漾领着仔仔大包小包地走了。十点钟桂英和漾漾到了画画的培训地,而后晓星带着学成和仔仔去高尔夫课的培训地。
桂英为了给致远腾出一天清净日,她临走前特意说服老马去农批市场找钟叔聊聊天、散散心、逛逛街。因兴华一事深感不快的老马觉着出去走走、找老伙计聊聊也不错,于是收拾好东西等着女婿回来送他去农批市场。
还是放心不下兴华,坐在沙发上的老马拨通了兴才的电话,告知兴才若是兴华回家了让他知会一声,并嘱咐兴才以后甭理兴华两口,只盯着三个娃儿便好。老马和兴才聊完以后,又给兴盛打电话,让兴盛去黄河滩上的秦家垣村的老秦家给他买些烟叶寄过来。老秦家的烟叶老马抽了十来年了,早习惯到改不了口了。
致远回家后听丈人要去农批市场,心里欢喜,二话没说便搀着老头下楼去了。一路上在车里翁婿两人聊起兴华两口子,多是摇头唏嘘。
“你送他俩到车站了?”老马问致远。
“嗯,到检票口。”
“你看没看他们坐的火车是哪一趟的?”
“英英让我专门看,我看了他们的火车票,是去广西的。”
“哎,我只当他俩会回去,刚刚我还打电话让兴华她哥——兴才盯着呢!哎!”老马长叹一声,再也没开口,直到见了钟能。
周日上午十一点钟,本应看着学成上课、中午带着学成仔仔吃饭的包晓星忽又开车到了桂英这里。桂英一见她来便知必是有事。在挂满彩色气球和小旗帜的大厅里,桂英盯着晓星的脸色说“你神情不太对!”
“你也发现了?”晓星笑得有形无神。
两人坐在培训班的家长等候区,包晓星一脸木讷地望着窗外,几分钟以后,她十分艰涩又满眼忧伤地对桂英说“我更年期了!”
“什么?不可能!你才四十呀!”桂英双眉紧蹙、神情凝重地盯着晓星。
“我也不相信,今天早上在家里算了算,上次来是五月底……”晓星咬着下嘴唇,低头苦笑。
“是太累了吧!你去中医院的妇科看看,调一调!”桂英握着晓星的臂膀。
包晓星摇了摇头,长吁的时候右眼滚下了一珠泪。
“你肯定是因为棠棠的事儿心焦上火了!人碰到大事一上头,身子就不好了!”
晓星没说话,摇了摇头,左眼又滚下一颗泪珠。
“是舍不得梅梅吗?娃儿要上大学是好事呀!”桂英摇了摇晓星的身子。
晓星咬着牙又摇了摇头,裙子上湿了几片。
“铺子的生意不好,实在不行就关了!在外面打工也成,我帮你介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