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
另外值得信赖的人,范远此时心中所想当然是卫尘风卫兄。
他虽不可能是铉影阁对手,但若有他在,即便铉影阁人手皆撤了,范远也相信他会保护好姜元夕,不致使她涉险。
而湫阴正北,便是王畿与黎京桂岚邑方向,这斥候八人又曾言一直有人跟踪保护、始终未失去他行踪。那么,倘若他们这句话属实,自己便只要向着“铉影阁总舵”方向去,便十有八九可以遇上姜夷录。
即便遇不上,那么到了铉影阁总舵,便是必然能见了。
再不济…到了黎京,往西去炎南便可以回栎县,往北到炎北便回到天门山。如是天下大势真被炎国与铉影阁把控到了如此严密、自己再无任何办法与手段改变些许了的程度…
这两个地方,便是自己最后的去向了。
“…好。”
申正则神情沉重的应曰,“那请范道长…抓紧动身吧。既然早已背上罪名,又才从永泽宫脱身,大淄…便是一刻也不能久留了。至于接下来…想必也无需申某多言,万望范道长前往湫阴与离开宣国途中,也要多加小心,切勿暴露才是。申某不会任何武功奇术,与你等相比、可谓手无缚鸡之力。最后助力,便也就只有劝言几句,仅此而已了。”
“多谢申大人,云风这便告辞。”
范远举剑抱拳应罢,便走出往前,从大厅侧门出了府内其余处,赶忙收拾起自己不多的行李去了。
申正则则坐在原地,目光始终注视着范道长,心绪凝重。
……
趁夜,范远便一袭黑衣、一骑快马,纵贯街巷、飞蹄驰骋,闯过西门,沿最短路线向北,消失在了夜色下。
次日,七月廿八。
清晨,天刚蒙蒙亮,左司马申正则便已收拾整齐、来到了城外大营,此时,王上赐的五万步骑皆已准备就绪。
这些人马加上宣西三十城原有部署,才勉强凑到十一万余,尚不足十二万。并且当中又多是步兵,战车与骑兵占比极少,再加上,绝大半都是久未历经战阵、或甚至是从未亲临沙场…
协助统兵的几位,都是自己昨日挑选好的武将。
是否知兵,是否善战,是否清廉,是否爱国爱民…半生在大淄为官的申正则对着同一批人,可谓是知根知底。
当然,考虑到守卫大淄也需勇将,申正则所做便也是权衡的抉择,并非是一下带走所有大将。
靠着这些人,对抗世代从军的邘意亲领的大军,及未国的修仙军,如此两路攻势…申正则实在是难以撑起多少信心。
然不论如何,兵马再少,也是危及江山社稷、家国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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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昨日在朝上那位小将所言,大宣存亡之际,匹夫安可苟存?若连这一年的寅、未攻势尚抵挡不住,又何须纠结惦记将来的炎国南下呢?
也正如范道长所言,未来之事,来了再说!
只期望此时正站在宣国一边的墨家,那大弟子屈杉及正任青城县师的二弟子芈筠,及其余墨家弟子,能如实发挥出他们的超绝才学,在五万步骑赶到前顶住宣西攻势,并在会师后更能“伤敌极上”吧。
还有仲兄赠予的兵法,也期望能指点出一条明路,相隔十九年再破敌围,再从绝境中保护宣国一回!
抱着无比艰难的信心,申正则鼓足勇气、一路领兵在前,浩浩荡荡开往西去…
而在大军离开王都后,不久,上午。
大淄朝上,果然发出了通缉令:
王十八年,癸巳岁。七月既朔,炎天门山道士范远,在郢郸策动王子郜领众谋叛,逼宣江断交反目,质子姜夷录出走。远又送郜返宣,杀害灭口后逃窜,侮我大宣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