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下来,听得卫姜二人神情是沉重不已…
本就足够厌恶政治与战争了的二人,如今听罢范远的这番解释,又将炎王请贤书、风氏夜袭、寅城伏击、墨家巨子离位、禽阳会盟、郢郸兵变、风於邑血案、邘意政变称王、自己被通缉…等等大事皆串联到了一起时,便很快理解明白,于是,皆不出范远所料的表露出了对铉影阁的极度痛斥与厌恶。
尤其卫尘风,在从范兄口中听到铉影阁斥候用“侠义”来粉饰他们推动战争的行为时,更是出离愤怒、几乎咬牙切齿。
姜元夕则是记挂起在郢郸被控制的家人们以及失踪的兄长,神情更是担忧无比,再没办法继续过平静的小城生活了。
“所以,二位。”
范远接着说道,“我范云风还想继续如卫兄般,真正的去行侠仗义。既然铉影阁并没有在这么做,甚至与之相反,那我也就决定不再与他们同行了。我不打算再听从铉影阁的任何安排,不再配合他们的任何行动,甚至,我也不想再需要他们的任何保护了。”
“如此是好,可是…”
卫尘风道,“按范兄曾说,仅是此城,便仍有许多斥候在监视保护,那我们…要带姜姑娘离开吗?若要离开,那七国混战已经开始,我们能去到何处?天下何处没有铉影阁手眼势力?莫非是隐居深山?天门山么,虽然我是想去…”
“这,唉…”
提到天门山,范远不禁叹出了一声。
“范兄为何叹气?”
卫尘风疑问道,“莫非天门山也…”
“不,那倒不至于。”
范远解释道,“我是在叹,这半年来…不知觉间蒙受铉影阁许多引导与蛊惑,行走江湖,已犯两戒。天门山,我是没资格再回去了。”
“这从何说起?”
卫尘风不禁又问,“范兄是犯了哪两戒?”
“杀生,淫邪。”
范远叹道,“我在郢郸…为找杨郜,进了艳红楼,被许多艳媚娘子簇拥,推搡来去,已是破了淫邪戒。而后策动他去兵变,又犯了杀生戒。我,唉…”
“这算什么呢!”
卫尘风听罢不禁扑哧一笑,顿时十分豁达的拍起了范兄的肩道,“若戒律要到这个程度,那天下道家可早就招不到门徒了!更何谈还会出现一个未国呢。范兄放心,你心中所想并非是杀生与淫邪,而尽管你当时不知是两位执事诈你,也只想是去设法帮江王脱困、助杨郜救国,哪能算得破什么戒!”
“是吗?也许吧…”
虽听了卫兄的这番劝解,范远却仍是满面沉重。
“二位。”
此时一旁的姜元夕开口了道,“我想,还是不必送我到哪去,就让我留在此地吧。”
见到二人疑惑,姜元夕便开始解释。
“范道长所说,是要走自己的道,而并非与铉影阁敌对。”
姜元夕道,“那自然也就不必…事事与铉影阁对着干嘛。如果他们的确是想保我安生,那又何必…多跑这一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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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卫二人闻罢,对视一眼,未再多言。
倘若姜姑娘自己不想离开,那他们便是最好也不要强迫吧。
……
周详长谈完毕后,范远在卫姜二人邀请下,选择了留在这间宅邸内过夜。休息一晚后,再出发去寻找姜夷录。
次日,八月初四,上午。
喀喀喀——
当范、卫、姜还在厅堂里时,却忽然听得院外门前一阵响动,是有人从门外用钥匙开着锁、准备要开门进来!
三人顿觉不妙,范远与卫尘风也当即抄起各自长剑…
随后,只见门闩抬起,吱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