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过去,九月初六。
新梁城外,炎军大营中。
作为主力,炎军的中军大帐比西部宣军还要大出不少,加之是一路得胜南下,士气正盛,军中亦是风气激昂。
此时帐中,仅有两人。
元帅斧将军位于主座,而此前原本只是个守岗小兵,但却因参与了“风於邑事件”,并在一个多月以来的南征中奋勇争先,在众目睽睽之下履获“先登”、“斩将”、“夺旗”等功的柳随山,则是不断获得提拔,如今已成为了斧将军的副将,是达到了如邘意身边那苏将军般的地位。
换上了一身崭新铠甲,气势非比往常。
如今职位,虽是可以随意拒绝掉离岗宴饮的命令了,但还是推辞不去斧将军请求对饮的盛情。
“斧将军果然神策!”
从军以来从未有过如此大胜,且立功晋爵如此迅速的柳随山,此时也兴奋得再没有任何其它考虑,只顾服从命令、继续前进便是。“我镇守边关多年,从来没想过居然有一天能打到新梁城外,能有机会与渊国的郤元帅直接正面交锋!我敬斧将军一爵!”
说罢,平时极少饮酒的柳随山便主动给自己倒满一爵,向着斧将军一敬,而后一饮而尽。
斧将军要请他喝酒,他便过来喝了。
然斧将军提拔柳随山,除了他确实有能力、立了战功外,当然还有另一原因。正是清除瑶光楼的当日,在医馆中保护着风书雪的柳随山不巧听到了铉影阁三字,一瞬间得知了许多秘密。
不打算滥杀无辜的斧执事,便选择了拉拢甚至保护柳随山,让他作为自己的将领、为己所用。
柳随山自那以后再未提及,也是一种为保全自身的直觉。
“嗯,好!”
在柳随山豪饮间凝眉打量了他刹那,斧将军遂豪爽应过,而后也给自己斟酒饮尽。
“啊…”
柳随山长舒一口大气,随即笑问道,“说起来…我等围在新梁城外,已有三日了。不知斧将军…是在等待什么?今日叫末将来,又有什么命令呢?”
“我在等一个信号。”
斧将军也并未再戴那副青铜面具,而是换了一顶特制的头盔、遮得更为严实,“其实…人我已经感应到了,只是…还是必须得亲耳听到那消息本身,才能做出下一步指示。”
“啊?”
柳随山听不明白将军话语,只有一脸疑虑。
过一阵,便见在没有任何人前来通报过的情况下,一名全身穿着黑色轻便衣装、脸遮面纱、腰配匕首的斥候装扮人员,悄无声息、动作飞快的闯进了帐中,直接来到了斧将军面前——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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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山立即警惕的站起身来,却见一旁的斧将军伸掌示意,便又坐了下去。
只见此人穿着与炎、渊两军皆不相同,不像是七国或黎王室中的任何一方。进帐径直走来到主座前数步开外,便抬手抱拳、止住了步子。
“斧执事。”
来者发声道,“西边最新动向,两日前,邘意从商泽撤军、经汕水关回国,申正则率军追入炎地,直趋孟阳!”
“什么?!”
柳随山闻罢是震惊万分,瞪圆了两眼看向斧将军去…
“…好,好!”
然出乎他意料的是,斧将军却是表现得兴奋万分,乃至是一拍眼前的条案便站起身来,激动得两手都在攥拳颤抖,“这一天终于到了,要是再不来,我可就要憋坏了!”随即转头过去,“柳随山!”
“末将在!”
柳随山应声站起,抱拳应和。
“准备使节仪仗,前往新梁北门,我要与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