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将疑,但亲自前往探视过后,还是不得不确信。
并且为了稳固自己刚刚继承的王位,杨呈便也没有将她接回宫中,而是让她留在了那里继续修行。
直至学成出山后,杨问歌才返回大淄,并始终以歌女身份独自居住在城中,负责保护着王兄的安危…直至今日。
除了保护外,有时的她也为王兄出谋划策,譬如年初破坏炎、江联姻,绑架姜元夕的计划,便是由她提出、策划与主导施行。
姜元夕与银铃被囚禁与折磨的地方,也正是宣北一处距她门派不远的空院。
虽言如此,可杨郜被铉影阁杀时,她又未能保护。
明明见到了范远,却又只能眼睁睁地放他逃离大淄,从此只出现在通缉令上,再没有传出过消息。
这些出身与经历,无一不导致了杨问歌如今与自己的亲族宗室们有着极大的割裂与隔离,甚至包括知道自己身份的王兄在内。虽皆知尽是骨肉亲人,但却只能与几乎所有人刻意回避…
即便有所接触,也必须保持陌生。
做到了比“斧执事”更过分的程度,却并没有达成与之相对应的效果,由此看,不禁更是令人唏嘘。
“嗯!”
杨呈放下手中书简,便转头对殿内左右挥手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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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遂是,便见殿内外一众侍卫、太监与侍女们皆转朝向王上,作揖一拜后,便沿百级长阶走了下去,或是沿厅内两侧长廊退入了殿后,纷纷远离了大殿。
这歌女每回前来,大殿内外人员皆需远离得一干二净,这回居然直到战时已是如此。
众近侍虽撤,却也不禁议论起来,猜测着王上与这女子的关系。
随着一片片细若蚊声的远走,这阐昌殿变得越发清静。
此时的杨问歌见状,才终于抬步越过门槛,走入殿内。
……
一路迻着小步赶往深处,杨问歌很快来到了高座下,止住了步子。
接着,她便抬身向王兄抱拳一揖,杨呈点头以应。
“王兄重新召见我,是有何要事吗?”
杨问歌之所以如此问,正是自从杨郜被杀后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宣王都没有再给她安排任何事务。
“问歌,你…想回归宗室吗?”
杨呈问道,“今时不同往日,方今天下大乱,你继续多费这一份心力隐藏这个身份已再没有什么意义。回归了宗室,你可以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抬头挺胸做人,受封为公主。你没有继承权,又有武功傍身,也不必担心会像它国王子一样被送来送去。整个宣国上下还是只有王兄能调遣你…”
“这个问题,王兄已问过许多遍了。”
杨问歌打断了宣王道,“问歌这回的答案依然不变,不需要。王兄若有事务安排,尽管直说便是。”
“…好吧。”
杨呈神情凝重的看着眼前的妹妹,长叹一声道,“那就直说了,确实是有事。你今日…准备离开大淄吧。”
“嗯?”
杨问歌疑虑不解,抬头直视向了王兄去。
“不要误会,不是赶你走。”
杨呈说罢,在条案上打量片刻、便看准了一封系好的短小羊皮卷,拿起来在手中向妹妹解释起来道,“如今宣西三十城已几乎全部沦陷,申灵均在西线虽捷报频传、屡立战功,攻进炎国。但世所皆知,宣军在西线的命运其实全部掌握在了五十一名墨家弟子,或严格来说,是一对墨家兄妹的手里。”
“尽管他们既有墨家战法,又有仲将军兵法,比起我们这边拉锯了几个月的确实卓有成效,但也正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