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一众侍卫与宫女便皆从殿内外各门退去,离开到了完全不会听到和见到殿上发生什么的地方。
殿上,只剩下了寅王邘鲤与这安氏叔侄三人。
“好了,已经走干净了。”
坐回了原处的邘鲤也长叹一声说道,“二位有什么话,现在可以…”
嗖——
谁知话音未落,便听一声锐响,那常辛真人背上剑鞘里的道剑便自行飞出,不到一眨眼的瞬间便接近到了邘鲤的脖颈处!
横置而悬浮着,一副随时能割破他喉口的态势。
邘鲤本人见状,登时是瞠目结舌,紧张得呼吸都完全停止,豆大的冷汗在额间渗出,只敢无比安静的咽津凝滞。
“不必紧张,寅王。”
安邴微笑着说道,“这只是为了让你摆正位置,开诚布公,与我等平静且直白的说实话的一道必要动作之一,我们不杀你就像相国不杀你一样,你的命会保住的。”
邘鲤愣了一会,才缓缓的点头应下。
“先来直说正事吧。”
一旁的常辛于是说道,“我们相国此前的确来过你这,取走了你父亲常年命你随身穿戴的那副护身软札,对吧?”
“…对,对。”
邘鲤紧张的点头应道,“我知道你们在说什么,那副札甲…是前几年才重做的,因为我的个头一直在长。但从我小时候起,他也有过小几号的给我穿,一样都会把那些竹片做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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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晚拿到时,是什么表现?具体都说了和做了些什么呢?”
常辛又问道。
“他是…趁我喝醉时突然出现,帮我解酒,然后…开始逼问我的。”
面对着逼到喉口的剑、邘鲤只有如数交代出来,“本来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他把我掐住抬起来,然后不知怎么的,我就…不听使唤的说出来了在这副札甲上。接着在他的命令下,我又只能脱下来交给他…最后他拿到后,就很兴奋,就曾表示说未国不会进攻寅国,也不取我性命,就…飞走了。”
“行,明白了。”
常辛点头应道,“所以照这么说…是相国他自作主张、背弃了盟约的,这个…可不能不当回事,就这么算了啊。”
“那…要怎么算呢,叔父?”
安邴看向常辛问道。
“寅王,正如我所言,此事我们来替你解决。”
常辛则继续看着邘鲤道,“我们去找相国,把竹片给你要回来。但作为交换的条件和代价…就需要你的身份和权力,先做几件事了。”
“…我早知你们会如此,直说就行了,何必还要摆把剑呢?”
邘鲤如此回应,眼中似有是一股悲痛与不甘交织的复杂神色。
“寅王还挺识趣的。”
安邴微笑道,“那我们可说了,你马上就知道为什么还要‘摆把剑’了。首先,请你以寅王之名,一如先前你嗣位时曾向天下放出的公告一样,再次昭告天下:如今围在寅城外的宣军与未军,只要哪方能先将对方剿灭干净,寅国就愿意投降!”
“什么?!”
邘鲤一听便果然震怒起来,“你们这也叫解决吗?这不是把我寅国给解决了吗!”
然下一刻,那横在脖颈边的剑往前稍稍压了一寸,这便让他瞬间冷静了下来。
“现在知道了吧?”
安邴继续道,“其实这回你放出的公告与上回也是一个用处呀,就是勾引几路大军进你寅国来,让他们互相撕咬,你最后坐收渔利,你不就是这么想的吗?如此平白赤裸的计策,几路大军早就看出来了。所以到现在都是围而不攻,坐等你自己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