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刘小仪同居延章宫,又有刘淑仪之事......”谢珝真歪过头,笑吟吟地看着若有所思的春分。
皇帝配给她的两个宫女都是可造之材,夏至年纪大些,虽平时有些话多,但办起事来还是十分稳健的;春分年纪稍小,平日里沉默寡言,哪怕看不懂想不明白,也绝不多嘴多舌,而是会在私下里向夏至请教。
后来她请教夏至时被谢珝真撞见过一次,谢珝真着实是欢喜这姑娘懂得上进,便也会时不时地教导点拨着些,时日一长,春分便也会寻着闲暇的时候,主动请教谢珝真了。
“......哪怕有刘小仪看顾之情在前,也绝对是和睦不久的。”春分仔细想过之后,接上了谢珝真的话。
谢珝真赞赏地点头:“不错,不过这只是其中之一,新妃之中,我身怀有孕不能侍寝,温宝林得宠却是个不争不抢的好脾气,孟荣华么,呵,她拉不下面子去争宠,又骄傲粗心,只怕会被陛下冷落一段时日。”
“剩下的新妃也就一个柳御女,一个王选侍承过宠,柳御女虽生得美貌,但性子怯懦,胆小如鼠,只那一次便再没得幸;王选侍是皇后娘娘的本家宗亲,可惜血缘太远,她姿容不算出众,听说性子也沉闷,怕是也早被咱们的陛下给丢到脑后去了。”
夏至把着门,不叫那些新配来的宫人接近,两人此刻又在密不透风的内间,谢珝真便将宫中形势细细掰开了来讲给春分听:“接着便是刘小仪与沈小仪这两位,她们都年轻貌美,出身大族,这方面可以算是势均力敌,但刘小仪有代姐受过的义举,不止是我,皇后娘娘也记挂着她呢,可沈小仪呢?”
先是落水醒来脾气大变,而后又跟同出一府的温宝林闹得十分不快,接着对刘小仪颇有忘恩负义之举,最后还惹了皇帝心烦。
“这样一来,若是刘小仪得宠,而沈小仪失宠,岂不是叫二人愈发失和?”
“我拉起一个,打下一个,就是要叫她们不和的。”谢珝真的声音与她跟皇帝相处时的十分不一样,再无半点的娇气软糯,而是变得清冷漠然起来,“沈小仪脑子蠢笨,却是个有运道的人,我是有心要治治她的,但又怕她那运道会妨碍到我。”
“运道?”春分不解,但她看了眼谢珝真凝重的神色,很是识趣地没有追问,“所以娘子才要叫与她同住一宫,又有过许多交集的刘小仪......”她不由得放轻了嗓音,“成为沈小仪最怨恨的那个?”
谢珝真粲然笑道:“然也。”
自己暂时是寻不出对付系统的好办法了,不如就叫这些个“运道”在身的女子自己内斗去。
还是那句话。
系统再神异,使用它的也还是人。
只要是人,就有破绽能被拿捏;而只要拿捏住了,谢珝真便会想法子叫事情照着她的心意去发展。
享受完春分按摩的谢珝真爬起来洗漱,换好了寝衣躺上床,不那么着急着把系统揪出来毁掉之后,谢珝真优先要考虑的就是那两个系统如何对人发动能力了。
不过这个她也不着急,反正刘小仪和沈小仪两个早晚都会闹起来,自己只要存好档,在旁边仔细查看就行了。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谢珝真发现,应该不是每一个系统都像自己当初遇到的那个一样,一上来就暴露了自己的老底,把未来要发生的事情秃噜给别人听的。
也不晓得它们到底是在忌惮,又或者在等待些什么。
翻了个身,谢珝真沉沉睡去。
夜深了。
谢珝真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钱顺仪带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儿在御花园里头逛,母慈子孝,场面感人。
但让谢珝真完全摸不着头脑。
翌日她醒来,想起这个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