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寿宁宫中谢珝真也接到了密友的书信。
看完后,谢珝真用与安国侯夫人一样的手法,将信件毁尸灭迹了,她心情很好地叫来春分:“悦娘已经成功说动了安国侯——”
虽然中间隔着阮贺的一条命,但安国侯又不晓得其实是君悦心动的手,何况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到那时他们的利益已经牢牢捆绑在一起,都是在名利场混的,这转进如风的本事,安国侯自然不会差了。
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而已。
抵得过世代承袭的爵位,抵得过阮氏未来百年的兴盛辉煌吗?
抵·不·过·的。
带着些许残忍,谢珝真在棋盘上又成功地落下了一子,虽远还没到能庆祝的时候,但也不妨碍她暂时开心那么一小会儿。
“恭喜娘娘。”春分笑着说道。
她也已经不是初入宫时那个稍许懵懂的好学少女了,如今的春分,已然愈发老练沉稳,且一直都在研习医术。
她在医术上的资质不算顶尖,但也是第一等了,且在医术之外,春分也时常跟着谢珝真到尚宫局理事,比起她那手医术,谢珝真更看重的是她管理人事的能力。
这一回谢珝真特特把春分叫来,便是因为先前她上书给皇帝,请求御医院中增加女医官职的提议,在经过理政殿里不算漫长的讨论后,由谢珝真亲自握着皇帝的手亲自盖上玉印,终于要开始施行了。
“本宫想叫你去做这个御医院女医的院令,你可敢担下此责?”
春分深吸一口气:“臣愿意为娘娘分忧,只是臣到底年轻,恐有不妥之处......”
“放心,叫你做这院令,是因为你比起那些征兆入宫的女医而言,更熟悉宫内外的事务,你的职责就是管理女医,帮着她们与宫内外的宗亲朝臣还有男性同僚打交道,或许将来还会有男医也要到你麾下去,不过这就要看咱们最后能走到哪一步了。”
谢珝真看着那张稚气逐渐消退的脸:“你是我调教出来的人,我清楚你有那个能力——这不是件安生闲适的差事,但以你的能力而言,不会太难处理,毕竟,你是我的人,就算遇到了真的无法处理的事情,我还是很乐意见你哭着跑回来找家长的哦。”
春分顿时哭笑不得,胸中的紧张却也消散不少:“臣不会哭着跑回来的。”
她斩钉截铁地说道。
谢珝真满意地点点头,又递给她一本花名册:“这一次除去女医,还有一些用得上的老嬷嬷,她们家中多是小吏,也有人做稳婆的生意,或者曾经是给女囚搜身查验、看守女犯的狱卒......里头这几个本宫圈起来的,你尽量拉拢拿捏住,说不准将来有用呢,若是拿捏不了的,便提前筛下去。”
看着春分面色严肃地拿着名册点头,谢珝真又道:“虽然女医院令现在还只是新设的七品小官,但到底是正经朝廷命官了,你这名字也得换一换才行。”
春分是孤儿出身,并无父母亲族,只是因个人资质优秀,才被皇帝身边的人看重,与其他类似身世的小宫女一起接受教育,后来与夏至一起被分配到谢珝真身边,便也一心认了这个主人。
其实,在春分看来,谢珝真并不像她从前见过的那些宫里的主子,更像是一位长辈,待她们无比宽容,会催促着她们学习上进,盼着她们能成才的长辈。
“臣......请娘娘赐姓。”春分立刻就跪了下去,额头触到铺着毯子的地面。
谢珝真叹了一口气:“随我姓谢如何?”
她起身把春分扶了起来:“乍展芭蕉。欲眠杨柳,微谢樱桃。谁把春光,平分一半,最惜今朝。花前倍觉无聊。任冷落、珠钿翠翘。趁取春光,还留一半,莫负今朝。”注①。
“谢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