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重重地将酒杯砸在了桌子上,桌面连带着一震。
张凡看到黄昏眼中的怒意,给他续了一杯。
“方便,展开讲讲吗?”
到了这个时候了,黄昏也不想再隐瞒下去了。这些事儿已经压在他心里很多年,现在有机会可以彻底摆脱黄书浪,他绝对不会再次错失这次机会了。
他点点头,开始讲述起自己与黄书浪之间的纠葛。
“差不多20年了吧,”黄昏点烟一根香烟,吸了一头,缓缓地吐出烟气。
“那个时候,我研究生毕业,在家里的帮助下,来到第一医院的精神科实习,家里也给介绍了女朋友,我听从家里的安排,恋爱,结婚,然后生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儿。
我觉得我的生活很幸福,没想到某一天被一场车祸给打乱了。
其实那个时候,我的车就已经被动了手脚,刹车失灵,因此撞到了一个人,对面的人因此丢掉了性命。原本以为只要好好赔偿就行,但是他们买通了那个时候处理交通事故的交警,加上对面家属的人一直闹,我家根本赔偿不起。
父母知道此事后一病不起,妻子也跟我离婚,带着女儿离开了我。此时我也万念俱灰,想着一死了之。这时黄书浪找到了我。他说会帮我摆平此事,前提是要为他解决一个人,就是当时的精神科主任。
我没有办法,但是不想因此再害人,只能偷偷用了一些药物,让那个医生处于一个疯癫的状态。
后来我偷偷调查过,那个主任掌握了他家很多的“黑料”要曝光,只有让医生闭嘴,才能保证他家的安全。
这个事情我办得很好,被我撞死的那家也没有再闹。只不过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成为黄书浪在医院内的工具了。
你也知道,很多精神科患者看着跟正常人一样,其实就是没病的。他手下的那个鬼佬,懂一些邪术,每次都送到我科室来处理。也因为这,我每年救治的患者数量特别多,也混上了精神科主任的位置。”
黄昏说罢,抖了抖烟灰,又拿起桌子上的啤酒杯,一饮而尽。
“那,你找过妻子和女儿吗”,张凡问道。
“我曾经找过妻子,打听到她带着女儿回了老家,但是没过几年她也患病去世了,女儿的下落就找不到了”,提到女儿,他眼角湿润。
“都是我活该啊!我现在一把年纪,连个像样的家都没有,都是我的报应啊!”
此时的黄昏已经泣不成声,多年挤压在心里的事儿倾诉出来,他一下子觉得内心松快了很多。
至于说出这些话会有什么后果,已经不是他现在能想到的了。
“小凡,真的抱歉我之前也骗了你,我实在是不敢,那个黄书浪在魔都的势力蛮大的,如果我不做,那么我的下场就是之前的那个精神科主任。”
张凡喝了一口啤酒,点点头,他明白了黄昏的苦衷,自己也没有责怪他的想法。
黄昏哭了一会儿以后,稍微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开口问道,
“那个黄书浪为什么会突然不认识我了?为什么单单是我。”
“因为只有不记得你,他才会放过你。”张凡吃了一口牛肉,悠悠地说道。
他解释了自己晚上在候诊室做的“记忆呼叫转移”。
在人的大脑中,负责记忆的器官,叫海马体。他提前在黄书浪周围布置了一个红色丝线,这条丝线能够锁住他的记忆。记忆的转移,需要有第三个人的实现,他选择的是阿黄。
在他喊出黄书浪名字的时候,阿黄答应了,此时黄书浪的记忆便与阿黄相连,在转移的过程中,他会出现短暂的疯癫状态,这时谁第一个拍他的额头,关于谁的记忆就会消失。阿黄会头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