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卓呀,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刚才跟沈红霞……”曾茂朝皱着眉头,一副为难的模样。
“您没跟沈兴昌谈一谈?那货也太不爷们了。好处他占了,出事儿了就往别人身上推,什么玩意儿呀!”曲卓的话听起来是抱怨,实际上是堵曾茂朝的嘴。
提醒一下问题的症结出在哪,别总冲着他使劲。
曾茂朝被堵得那叫一个难受,肚子里组织好的话说不出口。打量了下身处的这间小屋,没话找话:“这屋不错呀。一个人住还挺宽裕。”
这话放在眼下不能算错,多少户人家祖孙三代十来口子挤在十几二十平的小房子里,屋里想转个身都费劲。
相比之下曲卓一个人住着十来个平方,确实算很宽裕了。
“街道主任看我没地方落脚,可怜我,把这屋子借我住两天。人家话说的明白,周围多少户人家都盯着这小屋呢。我一个外人暂时住两天还行,时间长了,他那边难办。”
“这样呀……”曾茂朝又叹了口气,盯着脚边少见的煤油炉,默默权衡着这破事儿该怎么解决。
“对了,曾叔。”曲卓开始卖惨:“我现在落不了户口,吃饭能想招对付对付。现在有炉子,买不了煤。
我找同学借了个煤油炉,可没处买油呀。现在天儿这么冷,晚上门窗都挂霜,您能帮我想想办法吗?”
“呃~”曾茂朝下意识四下打量,墙边的小框里就十来个煤球。煤油炉子虽然烧的挺热乎,但没看到存油的油桶。
心里犯难,嘴上不好意思推诿,硬着头皮说:“这样,我一会儿回家取煤本,先给你买点对付着用。
估摸着,你的安排这两天就能下来。我再跟院领导反应一下,想办法给你协调一间单身宿舍。”
“单身宿舍呀……”曲卓一脸为难:“我这……准备结婚了,单身宿舍不方便。”
“啊?你要结婚?”曾茂朝一愣,他潜意识里一直觉得曲卓还是个半大孩子。这会才反应过来,已经是个二十二三的大小伙子了,可不是该结婚了嘛。
想到结婚,住房问题绕都绕不开。曾茂朝琢磨了一下,商量道:“这样,我一会儿去跟沈红霞说一声,让她出钱给你租房子。
你放心,卖你房子的事儿肯定不能算了。她现在手头确实没钱。你容她点时间,也就三四年……”
“曾叔。”曲卓听不下去了:“我爸刚来京城那会儿,买个十几间房的独院,才花了五千块。去年他们卖我那两间破厢房,得了三千四百五。
三四年后她存够了钱还我,我还能买出两间一模一样的房子吗?
您这绕来绕去,还是变着法的坑我呀。合着我就活该倒霉呗?”
“不是不是,没那意思……” 曾茂朝又开始犯愁了。
这年头物价虽然相对比较稳定。但京城人口越来越多,私房不可避免的一直在涨。
曲卓说的确实是个问题,去年值三千四百五的房子,三四年后能涨到什么程度,谁也说不准。
到时候想花同样的钱买个同样大小的房子,除非去二环外,不然想都别想。
实在想不出解决办法了,曾茂朝只能问曲卓:“那你说,事情该怎么解决。你不会真想送她进监狱吧?”
“解决办法不是没有。”曲卓思量了一下:“她和我弟就两口人,住个十几间房的院子,那不浪费嘛。
与其她花钱给我租房子,不如他们搬出去把房子腾出来。独门独院的房子租金能高点,我占两间结婚用,剩下的空房全租出去。”
曲卓抬手不让曾茂朝插话:“什么时候存够了钱,在差不多的位置买两间差不多大的房子赔给我,我立马搬走。怎么样?”
“这……倒是个办法。”曾茂朝紧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