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
这次太后懿旨召她入京,也是有新帝年幼皇权势弱的原因在。
虽说什么外戚宦官专权,但本质上宦官的权力还是来源于皇帝,如今皇权势弱,近一年来外戚一派的活动就大胆多了。
也不枉她这三年在边境拼了命地折腾出一堆动静来吸引注意。再不赶紧出手来抓住自己这把好用的刀,她就要把整个北塞匈奴都赶到最西边了。
车马行程又是两月有余,终于风尘仆仆抵达了皇城。祝影在驿站沐浴更衣休整了一番,就随着老太监一齐入宫面见太后。
“哎呦我的小外侄孙…快来让哀家看看。”
甫一见面,年逾五十却不见老态的雍容妇人就红了眼圈。赶忙免了她的礼,招呼着她坐在身边仔细端详:
“好孩子,受尽了委屈吧?是皇家对不住你,哀家给你撑腰,忠臣之家的污名无端沾了三年,也应当洗清了…”
祝影倒是也想哭,奈何半天憋不出来一点泪意,甚至还有点想笑。
还是隐匿了身形的赛博系统豹豹猫摸出来两块赛博电子洋葱熏了一熏才勉强挤出两滴眼泪来。
“姑母…”
这一场眼泪没白掉,两颗金豆豆堪比是价值千金,一颗换来了平凡冤案洗清污名的结果,一颗换来了天子帝师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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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真是个好人呐。』回到驿站的豹豹猫泡在浴桶里游来游去,尾巴一甩溅了祝影一身水。
“坏尾巴,该打。”祝影一面捏着豹豹尾巴拍了拍,一面垂眸继续搓洗豹豹猫:
“好?若是我今日露出一点心存怨怼的苗头,恐怕就再没机会迈出那道宫门了。”
『怎么会…』
“你觉得当时祝家被那样拙劣的手段诬陷,为什么能成功?”祝影轻嗤出声,轻轻搓了搓满是灰土的粉色肉垫:
“将士阵前身浴血,叛敌却是帝王家。”
“作为君主联络外族设计害死赤胆忠心的将军…但凡音讯传出去一点,你猜民心动荡下会不会激起叛乱?”
『所以哪怕这是个烂摊子,外戚一派也不得不放下争权之事,帮着一起收拾打掩护…这是那狗皇帝搞的阳谋?』
“嗯,摁着另一派和自己一起上贼船,在共同的危机当前不得不统一战线。为了维护整个政权的统治,这个罪名扣到祝家头上,就不容它被洗清了。”
“简而言之。在当时太后眼中,作为太后一派的祝家,被放弃了。”祝影洗去豹豹身上的皂角泡泡,拿了棉布揉搓着擦干,讥讽地牵了牵下抿的唇角:
“哦,对了。这在他们的口中来说,叫做——‘必要的牺牲’。”
『唔…那为什么她现在又把宿主大大叫回来平反冤案?』
“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啊。”
小豹子心宽体胖毛还厚,祝影搓得手臂泛酸还是没能擦干。就摆烂地把棉布往旁边一丢,反正系统豹豹猫又不会着凉:
“那位不定时炸弹一样在外游山玩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的先帝,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把这口锅扣到他头上…虽然他本人也却是是罪魁祸首。”
“当然,他们也不敢说是帝王通敌叛国,这一样会激起百姓的愤懑之心。只能说一切都是先帝的昏庸误判导致了忠臣落得那般境地,如今的太后一派可是很好地做了补偿。”
她点了点小豹子的黑黑的鼻子尖尖:
“高大上的帝师身份——是个没实权的空名;辅佐帝王的老师——变相在傀儡小皇帝身边安插眼线…现在看明白了吗?”
『嘶…好多弯弯绕绕啊,豹豹要傻掉了。』小豹子往她的怀里钻了钻,湿答答的大尾巴轻轻环住自家宿主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