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的院子。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李时安从屋里出来,看这脸色好了不少,应当是平复了一下心情。此时已恢复其端庄淑娴的模样,却又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之态。
李时安屏退了一应侍女,让采苓在院子门口守着,应当也是把风、劝退来人的意思。
李时安率先开了口,直入话题,“染之,时安早间便已说过,我并非狭隘之人。若是那女子人品端庄,家世清白,时安并不会阻止染之纳其为妾。但若还是有今日这般胡搅蛮缠的女子,事后染之可莫怪时安狠心。”
这倒不是来责怪林尽染的,像是来提醒林尽染,李时安已将丑话说在前头。
此言一出,这语气也缓和了不少,“父亲既是把时安许配给了染之,今后时安自然也是要一心一意的对染之,时安对染之···”
说话声儿越来越小了,都有些听不见了,但李时安又壮着胆子,羞红着脸坚决说道,“时安对染之也是喜欢的,但是不意味着时安可任人欺负。我是大将军的女儿,父亲行事果断,雷厉风行,时安自然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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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时安并非是闺阁弱女,也是个敢爱敢恨之人。
但也不得不说,今夜应该是个坦白局,立规矩的时候。
林尽染当即也是表态,“时安的心意,我自然是明白的,时安应也当知我的心意。”
李时安轻点了螓首,心中也不知想些什么,素手一直抓着裙子,指节捏的发白,只是接下来如蚊蝇般的声音说道:“还有一事···”
林尽染见李时安还有些犹豫,吞吞吐吐,似是还有些话没有说出口,便替她说道,“时安是还有些话没有说吗?”
李时安微微颔首致意,只见双手捏着裙子有些更加紧张了。
“我俩不久就会成亲,还有何事不能坦白。”林尽染劝慰道。
只见李时安大了点胆子,轻声说道,“你且坐到我身边来。”
“啊?”林尽染有些怔住了,要按往常,李时安必不会提出这种要求。
“我说让你坐到我身边来。”李时安低着螓首又重复了一遍,林尽染这回是听清了,一屁股便挪到李时安身边。
李时安轻声说道,“虽说此时府内的细作皆已拔除,但时安还是有些担心隔墙有耳。染之可否答应时安一件事?”
“时安且说,我若能做到,必当竭尽全力。”林尽染赶紧应承下来。
李时安端正了一下姿势,便柔声说道,“染之既是时安未来的夫君,那今日时安便与染之交付了心事。当今陛下对染之定是极为恩宠的,出了正月若是办好了接待突厥使团之事,也定是要对染之委以重任的。年前你与父亲班师回朝时,时安心中甚是不安,若是染之真要从军,做出一番事业,怕是父亲与二哥皆要会有些劫难。”
林尽染细细一品,确实如此,若是自己真能有行军打仗、震慑北境的本事,能代替李老将军和李时安的二哥,那李家怕是离落魄也不远了。
“故而时安当初想让染之前往北境,协助二哥,也只是希望你二人能互相扶持,有所牵绊,而父亲便能待在京中,安享晚年,如此还能暂保我李家上下安危。”
李时安先前便对此有所考虑,便又继续接着说道,“如今父亲求陛下赐婚,将时安许配给染之,时安虽说将来是林家之人,但也不得不为母家做些打算。染之的计谋和武艺,自不必说,否则也恐不能将突厥王子生擒带回长安,但时安仍希望染之未来也莫要从军,一是时安受不得未来夫君在外征战辛劳、受伤,二也是不甘又要成了孤家寡人,没有个亲人在旁,三便是私心,若是染之从军后,我母家或有诸多不利,染之可能明白时安的心思?”
林尽染深感李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