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
众人纷纷举杯。
然而,刘绰的心思却并不在这酒宴之上。她的目光在雅间内扫视了一圈,发现包括李经和赵五郎在内,房中其他人也都跃跃欲试等着灌她酒。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虽不至于在酒里下药,却明显是要搞人海战术。她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见刘绰面前的酒杯未动,赵五郎道:“哎,我等皆已饮尽,刘学士杯中怎么还是满的?”
刘绰无辜道:“刘某一来便已经先干为敬了,刚才那一杯不是诸位欢迎我的么?”
赵五郎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被噎住了。因为,刘绰说话的语气实在是太过诚恳了。
他身旁一人信以为真,认真科普道:“刘学士有所不知,刚才那杯酒是专门欢迎你的,故此,你也得陪着一起喝才是啊!”
“是么?既如此,刘某下回一定注意。”刘绰道,丝毫没有要自罚一杯补上的意思。
于是那个男子也肉眼可见的风中凌乱了。
李经已经有些醉意了,对刘绰不吃亏的脾气也算是深有体会,“刘学士才情出众,更是长安城中数得着的美人。平日里诗会雅集参加的都不多,今日能坐下来与我等一起饮酒,已是难得,何必在意这些?来,咱们再敬刘学士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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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赵五郎盯着刘绰道:“刘学士,请!”
刘绰以袖遮口,趁大家都仰头之时,微不可察地将酒倒进了袖中。
“好了,接下来,本王单独与刘学士喝一杯!”
因为是临时加的席位,彼此间的距离便近了些。李经说着,竟伸手搭上了刘绰的肩膀。
赵五郎得意坏笑。
他倒要看看这个仗着赵郡李氏的威名就嚣张跋扈的小娘子,在面对皇家子弟时又是何等嘴脸。他就不信,她还能甩个臭脸给建康郡王看。
刘绰侧头一看,抬手就将李经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拍落下去,若无其事道:“殿下,男女有别,您的手要是不知道该往哪里搁,以后出门就放家里别带出来了!”
言毕,她冲李经略一示意,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本王就喜欢刘学士这直言不讳的脾气!”
李经一点都没生气,反倒还有些享受的感觉,大笑着将杯中酒饮尽。
“刘学士好酒量!可否赏脸,与我也饮上一杯?”说话的人就坐在李经右手边首位,显见得与他关系不浅。
刘绰刚要将话题转回正题,便被他打断了节奏。
“劳驾问一句,你是谁啊?”刘绰看着他有些眼熟。
“你不记得我了?”那人惊讶道。
“我一定要记得你么?”
“刘学士说笑了,咱们开春马球会上见过的!”
郭四郎微微侧了侧身,轻声提醒道:“十一郎!”
“我是故意的。”刘绰也侧了身子,轻声道。然后,她坐正了身子,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哦,是你啊!”
“刘学士,记起我来了?那这杯酒···”
没等他说完,刘绰打断道:“你就是那个球杆都握不住的十一郎嘛!我有些好奇,阁下可是姓萧?”
看来,他是从跟杜家的和离官司中恢复了过来,消停了几个月,居然又开始抛头露面了。
“刘学士何故有此一问?在下姓何,不姓萧。”十一郎的脸色变了变,他发现自己根本摸不着刘绰的聊天节奏。
“哦,那我没什么可问的了!你喝吧!”刘绰做了个请自便的手势。心道,你要是姓萧,我倒是可能因为你的排行跟你喝了这杯酒。
“刘学士不喝么?”何十一郎问。
“难道这杯酒不是你向我赔罪的么?”刘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