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多多指教。”
郗恢谨慎地说道:“刘将军不必客气,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垂询。”
桓石康附和道:“我等同僚,当知无不言。”
张哲翰试探着问道:“式乾殿和太极殿都比较简单,最麻烦的是后宫,这里面水很深吧?”
郗恢往前挪了挪,取出一张麻纸铺在张哲翰面前的条案上,是一张用毛笔手绘的建康宫简略图,“刘将军请看,基本上都在这里了。”
图上在每一座宫阁上都写了名字和头衔,桓石康指着显阳殿说道:“要特别注意这里,一不小心就容易出问题。”
“为什么?这不是皇后住的地方吗?”张哲翰不解。
桓石康叹了口气,道:“皇后住在正殿,偏殿住着皇妃,你看这儿,住的是皇上最宠爱的张贵人。”
“张贵人怎么了?”
“这位张贵人入宫不到一年便获荣宠,性子颇为刁蛮跋扈,后宫所有人都怕她。”
“皇后也怕她?”
“王皇后出自王氏大家,天性柔顺,终日只是借酒消愁。”
“哦。”
郗恢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说道:“还有啊……”
张哲翰感觉他要说什么难以言说的事,追问道:“还有什么?有话尽管说,出郗兄之口,止于刘裕之耳,请放心。”
郗恢顿了顿,继续说道:“琅琊王司马道子经常出入后宫,其他的我不便多说,刘将军只记住一点,看见王国宝绕着走。”
“王国宝?”
桓石康解释道:“这王国宝本是谢安大都督的女婿,因品行不端,不受岳父重用,后来凭借姻亲关系,投靠到了琅琊王司马道子门下。”
司马道子和王国宝,这两个名字怎么好像在哪儿听说过。想起来了,在长安听桓济提起过,是他任务中的环节,当时没怎么在意,没想到在这里遇到。
记得桓济当时说的话是“慕容汐的剧情没走完嘛,又是西府兵,又是姚苌,又是王国宝”,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桓济是在长安未央宫说这话的,把这些人名一排列,张哲翰吃了一惊,“未央宫-西府兵-姚苌-建康宫”,杀苻坚的秦军大将和东晋皇帝司马曜的亲弟弟勾结?这也太魔幻了吧,神剧都不敢这么写。
桓石康和郗恢在皇宫混了这么久,一定知道很多后宫秘事,但一定不会说。再往深里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了,张哲翰拐弯抹角问道:“司马道子一般什么时候出现?”
这是在问工作,郗恢答道:“丑时。”
丑时是后半夜1点到3点,皇帝的亲弟弟后半夜出入亲哥哥的后宫,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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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月亮如白纸一般,惨淡的月光洒在显阳殿前的虎皮条石板上,透着肃杀和凄凉。
张哲翰又无比屈辱地变成了一只黑色的肥猫,因为当他看见王国宝的时候感受到了强大的威压,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司马道子的跟班竟然是位天极境。
丑时之前的十分钟,他就潜伏在显阳殿张贵人偏殿前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上,舒琪则在300米外的雕檐上俯卧,步枪抵肩。
丑时一过,小皇帝就从偏殿出来,回式乾殿喝酒去了。小皇帝刚走,司马道子和王国忠就从北掖门方向贼嗖嗖地溜了进来,巡夜的太监极默契地消失,司马道子门都没敲就推门进了偏殿,王国忠则在不远处的大柱子下盘腿而坐。
在后宫公然和皇帝的宠妃私会,天极境望风,这是何等的气派。
张哲翰正感慨间,没注意七十二变的有效时间到了,肥黑猫瞬间原形毕露,一百多斤的重压下,柳树枝不堪重负,咔嚓一声折断,张哲翰猝不及防,掉在地上。
“谁!”王国宝一声低喝,高速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