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他随便一击就能击中任何部位。说好了比试,就只能用无极九式,张哲翰上左步,右掌接来手,左掌掌心向下,用小指外缘向对方颈部砍击,这是无极九式最经典的“叶底藏花”。
嘭的一声闷响,关汉卿的右掌离张哲翰还有好几寸,大动脉已被掌刀砍中,软软向下倒去。
张哲翰只是使了三成力,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经打,慌忙伸手托住,关汉卿竟整个身体倒在他怀里,满脸通红。
张哲翰一激灵,抱个大老爷们算怎么回事,下意识一松手,关汉卿又往下坠,只好再伸手把他拎了起来。
“你没事吧,哥们。”张哲翰关切地问道,“我没下多重的手啊。”
“张……张翰?”关汉卿脸上红晕未退。
张哲翰回过神来,抹了抹脸,恢复了“赵孟頫”的模样,“呵呵,在万花楼的时候是不是已经认出我了?”
“嗯,看见印子金的时候。”关汉卿缓过气来,点了点头。
按理说张哲翰现在就可以问问他是谁,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他如果想说自然不用问,他如果不想说你问了也没用,就这样挺好。
“我去万花楼了,以为你死了。”
“哈哈,我不是说过,我最擅长的就是撒丫子吗?”
“所以就撒春风楼来了?”
“春风楼丙字号,也是我的长包房。”
两人边说着,边向春风楼走,张哲翰取出貂裘给他披上:“你还是换个装束吧,目标太明显了。”
关汉卿扭头一笑,眼神竟有些暧昧,张哲翰又一激灵,想起在万花楼丙字号房里没看见女人,这哥们不会是……
“谢谢,”关汉卿拢了拢貂裘说道,“没事的,他们暂时还拿我没办法。”
张哲翰刻意拉开一米左右的距离,“这个桑哥已经被我杀了,后面还有一位天极境,胆巴国师。”
关汉卿不以为意道:“我知道,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不必担心我。”
不知不觉已到春风楼门口,张哲翰站住了脚步,关汉卿问:“不去我哪儿?”
“不了,我还有事。”张哲翰仰头看了看天,已是正午时分,“我那个书僮在里面,麻烦你照顾一下,他好歹也是个地藏境,多少能护着你。”
“嗯,你自己小心点,”关汉卿咧嘴一笑,似乎又有些暧昧,“有时间再来指导指导我的格斗术,我知道你是大师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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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行省官署在清河坊糯米仓巷的西面,油车巷北法惠寺,原南宋秘书省旧址。
杭州城内行省衙署与官员府邸都是在原南宋官衙的基础上加以改造而成的,规模庞大的新府衙此时尚未建成,作为即将上任的平章政事,李衎就住在一所南宋旧官邸内。
当张哲翰进入李衎书斋的时候,画案上正摊开一幅画墨迹未干的双钩墨竹。李衎虽然和赵孟頫、高克恭并称为元初画竹三大家,但画风却完全不同,赵孟頫和高克恭都喜欢画大写意,而李衎则对较为写实的双钩设色情有独钟,把壁画的技巧用到了画竹上。
冒出来的头绪越来越多,张哲翰已不太关心谁是不是天行者,只想着赶紧把任务做完,找到副本出口了事,所以一进门就把《烟江叠嶂图》取了出来。
李衎接过画轴,却不着急打开,放在一边,指着画案上刚画完的双钩墨竹说道:“子昂兄,可否在此卷上再补一阙?”
张哲翰有些懵,怎么又要题字,真当我是行走的印钞机吗?正踟蹰间,非非又在光幕上打开一幅图片:
【赵孟頫李衎《墨竹图》,纸本,行书,现藏故宫博物院。“李侯写竹有清气,满纸墨光浮翠筠。萧郎已远丹渊死,欲写此君唯此人。孟頫。”钤“赵氏子昂”朱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