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酒精味直熏鼻子,酒精激烈腐蚀性则如同强酸一样烧灼着他的舌头,牙床,上颚以及喉咙。
丹尼尔不禁觉得无比纳闷。这就是酒吗?大人们喝的酒简直就是毒药水好吗?!为什么这种东西都能灌进喉咙里去?!就算下水道的臭水都比这玩意儿要好喝上百倍啊!
然后问题开始来了。丹尼尔以为自己的深绿骑士,对毒素有强大的抵抗能力,甚至可以抵抗酒精的影响。实际上却刚好相反,深绿骑士和翠绿骑士几乎是一样的,虽然有强大的再生能力和抗毒能力,却对酒精无可奈何,因为酒精严格来说并不算是一种毒素,对大部分人的身体都没有直接明显的损害,深绿骑士(和翠绿骑士)体内的抗毒机制并不能把酒精这种模凌两可的物质当作毒素而识别出来!
结果而言,仅仅是呷了小小的一口酒的丹尼尔,马上就醉了!
天旋地转,世界仿佛开始失重。头昏脑胀,丹尼尔捂住昏沉的前额,试图支撑住自己。然而并没有用。他咚的一下撞在桌子上,开始陷入酒精带来的昏迷!
黑暗。
冰冷而无底,静寂而无边的黑暗。
[贪欲之身啊]
有谁在说。
[汝在追寻何物,汝已寻获何物?]
那声音悠远而虚无。
[在黑暗的尽头等待着汝的,到底是希望,还是绝望?]
"嗯?"丹尼尔从沉睡之中突然挣扎起来。他现自己所在的场景突然变化了。
他还是坐在原本那张酒吧的椅子上,伏在那张桌子上。然而桌子上的酒瓶酒杯都不见了,桌子椅子也变得锈迹斑斑,漆皮都掉下来了,就如同放了好久的老古董。
整个酒吧没有半个人影,人们消失所踪的同时,周围也变得异样的寂静幽暗。酒吧的天花地板都变成了生锈古老的铁丝网,有些甚至卷翘充满破洞,让人不禁担心走在上面会不会从铁丝网上掉落,掉进地底那看似无底的黑暗深渊之中。
诡异的气氛笼罩着整个世界。丹尼尔甚至怀疑他眼前的一切不是真实,只是某种过于明晰的噩梦。他捂住胀痛的头,认为这是自己喝醉酒之后出现的幻觉。恶寒的感觉从四方八面袭来,爬上了他的脊椎。他感觉到,自己必须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咚,咚,咚,咚。他听见钟声,那钟声距离他并不算远,似乎是从这栋楼层的上面传来。
似乎正是从骑士多雷先生的家中传来。
那里应该已经空无一人,为什么还会有钟声响起呢?丹尼尔不禁纳闷。难道说,就连钟声也是他的幻觉?
丹尼尔吃力地爬起来,打算过去看看。应该说是到哪里去都比留在这个鬼地方要强,这个到处生锈的酒吧实在太过阴森了。
他走出小酒吧,以为那种阴森的感觉会很快过去。事情却远远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酒吧外面的马路、周围的建筑物,全都变了个样,一切是那么的老旧颓败,仿佛丹尼尔穿越了时光,到达了几百年后同一个地方,却是已经被荒废了的城市。
周围甚至蔓延着一种雾气,不算浓稠也不算稀薄,但这雾气就是让丹尼尔看不清二十码以外的景色,或许这和环境的黑暗也有所关联。马路上的混凝土都裂成一块块碎渣,剥落了一地,如同地面上原本就有的乱石堆。就连丹尼尔身后,骑士多雷先生原本所住的那栋公寓,也变成了废旧的危楼。
咚,咚,咚,咚。唯独那钟声,仍然顽固不化地从楼上传来,极有可能是从多雷先生的家中传来。
头疼让丹尼尔没有办法集中精神思考,但他知道自己在这种雾气覆盖的街道上乱跑更不是办法,天知道那看不见深浅的雾气之中会不会突然跑出来什么怪物?他转身就走进了公寓,试图爬上楼梯,找到进入多雷先生家中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