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座一碰就碎的雕像。
惨无人道的实验,是因为自己。
二次分化的难捱,是因为自己。
无法跟亲人相认,是因为自己。
谢星忱滚了滚喉咙,嗓音沙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是我太天真了,现实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以接受。”
程博言也觉得无解,不然不至于拿着这份报告到现在,站了三个小时也没想出答案。
他低声道:“如果自私一点,你就当今天没看过这份报告吧,我爸不会讲,我也不会。”
谢星忱长久的沉默着,不发一言。
“谢星忱,如果小时候遇到你,你肯定会带我逃跑吧。”
方才打电话的时候,林曜这样说。
可是自己不仅没有带他逃跑,还间接地把他推向了另一个深渊。
“林曜一直说,特别讨厌上位者的居高临下,轻而易举摧毁别人的人生。”
“三年前,我轻飘飘的一句抱怨,让他丢掉五万的奖金,我花了三年跟他冰释前嫌。”
“这份报告,在原本就痛苦的实验上又给他叠加了五年的折磨,是第二次。”
谢星忱手指夹着烟,烟尾已经蓄出了很长一截烟灰,他却只是目光空洞的陈述。
每一次他都何其无辜。
又何其罪孽。
谢星忱低头看着报告上的编号,眼底通红,声音沙哑。
“我欠林曜的,真的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把死对头宠哭了,他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