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面露不加掩饰的嘲讽之色,声音仿若利剑,直指那出言叫嚣的方邹天,厉声道:“不,本府君见你,算不得文人,亦代表不了天下文人发话。甚至,你连男人都不是。”
林知皇行向方邹天的这一路,周围跪地的百姓,自发膝行的让出一条可供行走的道来。
话落,林知皇正好在倒地少妇身前停下,俯下身,将那面色苍白的少妇扶了起来。
“哈,牙尖嘴利!区区女子!又能懂什么?鄙人不算文人?难道你这女子又算得文人?我不算男人,难道你这女子就算得男人?”方邹天狂放的挥手,怒声回问道。
“本府君就是女子,且以自己乃是女子之身,而引以为傲,为何要算做男子?”
林知皇面如寒霜,再次逼近方邹天,与方邹天的距离,离得不过一丈,慑人压迫感如潮水来袭,侵入方邹天的骨髓。
方邹天略显惧怕的退后一步,虽自诩甚高,但到底受身份所限,未见过为上者,直接被林知皇此时所展露出的气势所慑,胆颤的咽下一口唾沫,一时语哽,无法再回话。
林知皇目光如剑的直视眼前人,掷地有声的徐徐道:“文人?本府君才初见你,未见你展露半点文墨,目无上下的狂徒之态,倒是见了不少。”
“本府君问你,肆意出手,虐打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妻子,这难道就是文人的行径?文人们皆推崇的克己守礼,又在哪里?猪狗之徒,竟拿自己与本府君做比?配否?”
林知皇与方邹天两人言语对话间,周围跪地的百姓,目光皆聚集于他们两人身上,看热闹者有之,真正忧心者有之,四周安静,皆在观望后事如何发展。
唯有最先向林知皇俯首的两力夫,再次高声呼道:“林府君说的好!虐打妻子的猪狗之徒!连人都不算,也配自称为文人!再场哪位文人出来一下,和场上这位‘文人’互称一声兄弟的?也让我等粗人看看,‘文人’都是些什么模样的人?”
此力夫话落,人群中又有一人高声附和道:“就是!我等粗人,才疏学浅,看不出谁是‘文人’,在场的文人,也别藏头露尾了,都出来发个话,也来认一认这位同类?让大家伙开开眼?”
只要有一人起头,人群中便有人接二连三的发出声音,无不是在肯定林知皇方才之言,且对方邹天的行径,大加唾弃,谴责议论不休。
跪地的百姓中,有文人模样打扮的人,皆纷纷低下了头,就怕被人注意到,揪出来点名回话。
场中那胆大包天,竟敢对新上任的郡守,肆意叫嚣的方邹天不想活了,他们这些文人还想活呢?若是因此和方邹天牵扯上关系,定性为一类人,那真是无妄之灾了。
方邹天见在场的言论,逐渐向对他不利的方向发展,面色越发显的慌乱,无措四顾之下,最后目光定在了被林知皇扶起身的少妇身上。
方邹天的目光定格在少妇身上后,慌乱之意顿去,狠狠地瞪了少妇一眼。
臭娘们!果然无时无刻都在克自己!
方邹天此时只觉得是妻子拖累自己,今日若不是她多事跳出来,他哪能被个娘们揪住短处,以此攻讦,被这些俗人唾弃?
还有这刚当上郡守的小娘子,也果然邪门,与以往所见的那些胆小怯弱的女子们皆都不同!
明明该是没见过多少世面的贵族女眷,被鲁王推出来傀儡,她应该在他的质问下,方寸大乱才是!
她为何不惧他的大声呵斥,她此时不该吓的瑟瑟发抖,下意识的去寻找立于她身后之人吗?亦或是哭哭啼啼,吓得不敢再言语才是啊!
她如何敢不惧地只身上前来,凑近他,来与他辩论?
更可恶的是,这做郡守的娘们,单从她刚才应对他的几句话来看,就不是胸无文墨之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