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将军秦韵听到帅帐内的动静,立即掀帘而入。
见到地上散落的宽椅木块,秦韵脚步顿止,目中浮出忧色。
“主公!”秦韵轻唤了声,此时却不敢轻易靠近苗跃伏。
“世家之人,还未用,便现弊!”苗跃伏眸色平静地回看秦韵,平声问:“该将这帮来效本州牧投机的世家,都杀了吗?”
大将房述出生苍州本地将门世家,在苍州,房氏一族势力颇大。
苗跃伏为尽快掌权苍州,更想用苍州本地世家制衡清平道派系的人,所以对房氏多有重用。
房述私德有瑕,但其身手不俗,其名下军功也不少。
此次出征,他命四方大将掌军,若是一个苍州本地世家的人都不任,委实难以安抚示好世家。
矮子里拔高个,那房述又善防守战,所以苗跃伏就将房述放在了沿海位置掌军驻守。
却...出了这样的大纰漏。
苗跃伏心中怒,更多是对自己生的。
蠢,没有比用蠢人,更蠢的人了。
秦韵咕咚咽下一口唾沫:“主...主公,他们尚还有用,杀不得......”
“您此时若杀他们,掌下势力只怕要再起内乱!”秦韵低声劝道。
苗跃伏默然将玄铁丝收回腕上所带的鎏金蛇纹铜镯中,平声道:“是啊,杀不得!不仅杀不得,本州牧此时还得想办法安抚他们.......”
“毕竟,跟随本州牧出征的四名大将,就房述那一军,亡了如此多本地世家出身的将领。”
“他们这一亡,过错全消,反倒错皆在本州牧了。”
“本州牧还要给他们身后的世家交代......”
苗跃伏闭上眼,轻笑出声。
秦韵都没想到这些,苗跃伏能在此时想到之后的处境,反倒让秦韵冷静了下来。
主公此时虽恼,但却在想后续会面临的境地,并在想解决之策,这说明主公此时并未情绪真正失控。
在秦韵看来,只要主公情绪可稳,一切难题皆可解。
主公各方面素养不俗,从小被当作掌权人培养,只要主公情绪稳定,没有他不可解决之事。
只要主公想做之事,没有不可能之事。
秦韵静默的上前,蹲身开始收拾苗跃伏弄碎的宽椅碎块,同时轻声道:“主公,您还要用他们,此时事已出,再恼已无用。”
“不若秋后吧....您可把他们当将弃的死棋伏低用,如何?”
苗跃伏看着在清理他暴怒痕迹的秦韵,静默了片刻,这才抬步向帐外走去,讽然笑道:“倒说不出.....”
“是示好安抚这些来相投的世家令人难忍,还是继续被苗杳掌在手中难忍了.....”
话落苗跃伏已走出了帅帐,秦韵看着苗跃伏的背影,再收回视线垂头看看苗跃伏刚才毁掉的那把象征着地位的宽椅,
主人....
这椅子,您不想坐.....只想毁去吗?
但这椅子您若不坐,便只有死路一途啊。
韵,定会伴着您坐上那高位的!
秦韵心中如此想着之时,听到帐外传来苗跃伏恢复如常的下令声:“众军听令,苍州内有叛军趁乱生事,即刻拔营后撤!”
“回援州城!”
随着苗跃伏的下令声落,主帅帐外齐齐响起众文武将士的应诺声。
启阳先生看着神色恢复如常对众将士下令的苗跃伏,欣慰地抚须颔首。
一时的地盘失利不算什么,只要兵马尚在,卷土重来尚可为。
苗杳绝不会对主公的失利坐视不理,而他现在又在与符骁交战。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