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杳偏头看了过去。就见小九与黑脸踩着晚霞归来。
当日那个掉在她牛背上半死不活的孩童,这会已成了意气风发的少年。
他踏步而走,再无半点病态。
满脸春风,眉眼尖饱含笑意,清朗的脸,犹如干涸了许久的禾苗,新沐了一层温柔的雨珠,格外清爽。
“婶子!”小九唤了声苏氏,直接略过。
停在李杳跟前。
他弯腰,伸过手背贴在李杳额头,“当真是懒病?”
覃大夫摇了摇头离开,“一个二个都成了大夫,有我无我都一样。”
李杳拨开他的手,“挡住我看夕阳了!”
小九回过头,果然见金乌半挂,霞光映满天。
他坐下,挨着李杳旁边。
“不是懒病,是在担心吗?”
李杳微微皱眉,略显不耐,“别打扰我!”
别打扰我想办法!
她要想个什么办法,避开即将到来的风雨。
风雨欲来,她自有保存自己的办法,可她早就不是一个人了。
小九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再把李杳从地上揪了起来。
“这夕阳没什么好看的,你若想看美景,明早咱们看日出。”
李杳努了下唇,垂头往前走去。
如果风雨硬要来,她也只能遇佛杀佛遇神杀神了。
“走,我带你去玩!”
小九并不气馁,抓着她的手往不远处的草丛中跑去。
李杳没甩开手,反而被带着跑得飞快。
到了草丛中,小九才放开她的手。
“这个时候蚱蜢多得很,咱们比比看,看谁抓得多?”
李杳微仰着头,打了个哈欠,“无聊!”
小九伸出手,摊开,“这是赌注!”
李杳定睛往他手上看去,顿时精气神全来了。
“这赌注挺大啊!”她伸手去拿,小九立马合上手。
“算算这白玉珠,你拿了也不少颗了。但这颗不一样!有没有兴趣?”
“怎么比?”李杳问。
刚刚那一眼,她就发现了这颗与之前那些白玉珠不一样的地方。
她本对白玉珠就充满了好奇,现在更是被勾引着挪不开眼。
“捉蚱蜢,谁先捉到二十只,谁赢!”
李杳抱着胸,“你的赌注这么大,想要我赌上什么?”
“嗯,”小九弯眉轻笑,“若我赢了,你绣个荷包给我!”
“不赌了!”李杳冷冷一笑,“让我绣荷包,比登那冷残峰都难。想也别想!”
说完,她转身就跑,“虽说你不一定会赢,但我惯不爱打赌。”
小九追了上去,“行了,不赌就不赌,荷包也不要你的。”
他抓住李杳,把白玉血珠塞到她手中,“本是一串白玉珠项链,不巧的是原本串珠的金线断了。加上这血珠便是整串珠子都到了你手中。你要好好保存!”
李杳捏着血珠看了看。
“看来值不少钱,就这样给我了?”
“总归所有的凑到一块才能成串,以后就是你的了。”
“那多谢了!”李杳并不想深思,把手插进布兜里,顺势把珠子送进了空间。
“现在开心呢?”小九低头看着她。
李杳仰头,“开心,得了银财,我最开心了。以后我要是提不起劲,记住用银子砸我。”
望着她一本正经贪财的模样,小九心里闪过一抹子疼痛。
“回去了!”
李杳不给他发懵的时间,“娘叫吃饭了!”
苏氏的声音传来,李杳朝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