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事班去买了头活猪,看样子是之前生活过得去的人家养的,挺肥,得有三百来斤。
战士们有一半是新兵,都不会杀猪,连炊事班班长也不会。
原来当过胡子的也不会,你别看他们敢杀人,但杀猪是个技术活,可不是胆大就能干的。
最后找来个原来的猎户叫小庞的,听说他爹是杀猪卖肉的屠户。
可问题他爹会杀猪不等于他也会呀,于是就闹了个笑话。
炊事班的战士七手八脚地把大肥猪抬上了杀猪案子,好几个人按着玩命挣扎并发出尖叫的猪。
灶上烧的水,在寒冷的冬天里蒸腾着白色的水汽,弄得都看不见人。
小庞这小子也是虎,你没杀过就说没杀过吧,他偏不信邪,他认为他看他爹杀过猪他就一定会。
接猪血的盆子都已经准备好了,那几个哥们还在帮他扯着猪腿拽着猪尾巴。
小庞找了找下刀的地方,脖子以下一点,大概就是这儿。
杀猪刀子还是挺锋利的,噗嗤一声就捅了进去,那头大肥猪的叫声更加尖锐刺耳了。
按着猪的哥几个还是挺负责任的,任凭那头猪怎么挣扎都没松手。
猪血哗哗地淌出来,这得放点大盐粒子搅和一下,要不然一会就凝了。
猪不动了,那几个按着猪的哥们也都累够呛,一会可得多吃两口肉。
这年代杀猪得将猪蹄割个口子,把猪皮吹起来,方便刮毛。
这些人都不会,就直接用热水往猪身上一浇,就开始刮毛。
就在大家都喘了口气,歇一会的时候。
那头已经被刮了一半毛的大肥猪突然一轱辘,又活过来了。
刮毛的人当时就吓呆了,那头猪一下从杀猪案子上跳了下去,往前一冲,踩翻了装猪血的盆,弄得雪地上全是红鲜鲜的猪血。
小庞就在前面一手叉腰一手在抽着烟呢,他有些自得意满,认为自己也挺厉害,他爹能杀他也能杀,有什么了不起的?
后面大家齐声惊叫,他本能的一回头。那头大肥猪已经在他身后了,张嘴就要咬他。
小庞这小子身手还是挺灵活的,如猴子般窜了起来。
就差一点,他的屁股就让他没杀死的大猪给咬了。
几个大领导正在团部研究事呢,就听外面吱哇乱叫,这是出什么事了?
小五子先一步窜了出去,后腰上的枪已经抽了出来。
他是怕有什么意外,别让两个大领导受了伤害。
出来一看,外面热闹得很,干活的人笑着叫着在一旁看热闹,一头大猪在追着一个人跑,后面几个人正在追那头猪。
小五子将枪又插回了后腰,疾冲几步,正好那头猪打横从他面前跑过,小五子飞起一脚,正踹在猪前膀子上。
那头猪嗷地一声被踹倒了,在雪地里出溜了老远。
后面赶上来的小伙子们再次按住了那头大肥猪。
前面跑的小庞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冬天竟然跑出一脑门子汗来。
众人再次把猪蹄子绑上,又抬了回去,小庞红着脸拎起杀猪刀子在刚刚捅过的地方再捅了一次,这次可用足了劲儿,连刀柄都捅进去了。
小五子看没事了,就没再管他们,而是又跟老尚老杨进了屋。
老杨还是很有办法的,而且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人,他找了几个留过苏的县里干部,然后就抬着半拉猪肉绊子,去烧锅买了好几坛子新烧的烈酒,以欢送友军同志的名义就去了苏军驻地。
小五子和老尚都没去,一是语言不通,二是老尚跟小五子一样,对苏联人一点好印象也没有。
后半夜了,老杨和县里的干部们回来了,老杨都喝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