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清荷要生产的缘故,这次井连山在家待的天数将近两个月。
早就心急如焚的想回去了。
清荷问了一句,井连山立刻做了决定。
三天后启程回省城。
井连波早就一个人先回去了。
蔡冬抱着孩子,听井连山定了回城的日期,心里忐忑不安。
孩子毕竟是清荷生的,能不能留下,取决于老太太和井连山。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明天早上井连山就要带着清荷走了。
夜深人静。
蔡冬趴在炕上,用双手拄着下巴,看着熟睡中的婴孩。
小小的孩子,皱着眉头,小嘴颤了几颤,咧着小嘴哭了。
哭过以后,没过一会,又咧嘴笑了。
蔡冬一直觉得小孩子很有意思,睡着的时候倒比清醒的时候表情更丰富。
井张氏告诉她,小孩子在睡梦中有人教他学故事,学会了,人家夸他,他就笑了。
学不会要挨打的,自然就哭了。
蔡冬不知道老太太说的真假,可她就是痴迷于孩子睡着时可爱的小样儿。
这要是把孩子带走了,无疑剥夺了她生活的乐趣。
蔡冬越想心里越没底,干脆从炕上爬起来,穿上鞋。
不顾外面黑灯瞎火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到正房去。
砰砰的使劲捶老太太的房门。
井张氏睡的迷迷糊糊的,被井茉推醒。
“奶奶,你听!是谁半夜三更的砸门!”
井茉满脸紧张,小声的贴在井张氏的耳朵边上说。
井张氏坐起来,听了一阵。果然,砸门的声音时断时续。
她下了地,走了两步,又回身抄起墙边的烧火棍,才朝着外屋走去。
“谁呀!”
井张氏走到门口,大喝了一声。
门外的声音停了。
蔡冬哭唧唧的声音传过来:“娘,开门,是我呀!”
井张氏心里一惊,蔡冬半夜来,是不是孩子闹了毛病啊!
赶紧拔下门栓,把蔡冬放了进来。
蔡冬进了门,一把抱住井张氏,大哭不止。
“你说话,半夜三更的你嚎啥,孩子咋的了!”
井张氏推开蔡冬,着急的问。
“孩子好好的,睡着呢!”
听了蔡冬的话,井张氏哭笑不得。
“孩子好好的,大半夜的你嚎的哪门子丧!”
井张氏一边说,一边往回走。
虽然农历已经二月底了,但夜里依旧有点冷。
刚从热乎被窝里爬出来。井张氏感觉一阵凉意,她爬上炕,衣服也没脱,把被子披在肩膀上。
眼睛埋怨的看着蔡冬。
既然孩子没事,井张氏懒得问。
蔡冬是个藏不住话的人,你越不搭理她,她越会着急的把所有话一股脑的说出来。
“娘,明天当家的就要走了,他走了,我可咋整啊?”
井张氏迟疑了一下,她敏锐的感觉到蔡冬话里有话。
井连山每年都会走,哪一次也没见她又哭又嚎啊!
“别嚎了,你说你想咋的?”
井张氏隐约感觉,蔡冬的哭闹应该和孩子有关。
果然,蔡冬用衣袖抹干了眼泪。往前凑了凑,小心的说:“
娘,能不能把孩子给我留下,反正清荷也没奶水喂他,等到孩子戒奶了,再让他回亲娘那去!”
井张氏没言语,从炕席底下抽出大烟袋。
蔡冬急忙给老太太装了一袋烟。
井张氏抽了几口,叹了口气说:“蔡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