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小麻烦不断,大麻烦没有,损失却实实在在地足够大。
这让江右商帮很难受,就好像一个富二代,遇到了一个绿茶婊,整天吊着你,让你花钱、花钱、花钱,又不让你碰,你想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对方就玩失踪。
柳人秦作为江右商帮的核心领袖,他能够得到关键信息,看待问题,也不会像一般商人那样雾里看花。
比如,冯延鲁、宋摩诘两人失联了,这个消息,至今很多江右大商贾还不知道,每月照例向柳家交上供奉,用来在官场打通关节,相当于“会费”。
柳之柏劝道:“父亲息怒,为官之人事务繁忙,冯尚书、宋侍郎又是朝廷肱骨,行事隐秘,找不见也是正常的。”
“两个高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还算是正常?老三,你差事怎么办的!”
如果知道了真相,柳人秦就不会发这么大火了。
别说一个柳之柏,就是南唐朝廷中的高官,这会儿也不知道冯、宋两人关在哪儿。
“父亲息怒!”柳之柏跪地,“新皇登基之日,曾经杀掉一批人,儿子在想,他们两人会不会……”
“放屁!杀了一个户部尚书,我会不知道!洪州城中挂着人头,贴着告示,还有奸臣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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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儿子的意思是,这两人深得先帝器重,会不会……殉葬了。”
柳之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想抽自己嘴巴子,没办法,急的口不择言了。
如果一个大臣被殉葬,那他真不算是什么“大臣”,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老三,你是在说,为父是老糊涂?冯延鲁要是这样的废物,我会找他合作!”
“儿子,不是这个意思……我”。
柳之柏浑身哆嗦,见状,赘婿蒋银赶紧帮忙。
“岳丈大人息怒,虽两位大人去向不明,但可以肯定,他们一定没有离开洪州。”
柳人秦脸色缓和一下,对待这个赘婿,他很客气,除了蒋家在闽南的势力庞大,与南汉龚澄枢等高官关系密切之外,还有就是他独宠自己的其女儿柳至青,否则,一个赘婿也不太可能成为自己的信任对象。
“现金(蒋银的字),泉州方面,打点的如何了?出海的商船,是否准备好?”
蒋银恭敬说道:“数月之前,朝廷用兵东南,新建了广南东路都督府,新上任的是一个叫陈诲的人,是个难说话的人,家父还在想办法疏通关系。”
“如此甚好。”
柳人秦嘴上这么说,心里并不舒服,因为两个多月以来,江右商帮经营海上贸易的人,不断向他诉苦,要么是货物被扣了,要么是不准出海。
柳之林乜了蒋现金一眼,心里很不舒服,他是长子,未来柳家继承人,新一代江右商帮话事人,可偏偏父亲对这个赘婿,十分信任,自然也就十分碍眼。
“现金,话虽这么说,我也听说一个消息,泉州新建、征调大型商船二十艘,半月前就出海了。这个规模,啧啧,可谓江南之最了。”
小子,我才是柳家的新生代掌门人,你老实点!
柳之林所说属实,但在场的人都不知道,这个庞大的商队,背后的赞助商是李煜,负责人是汪大渊、杨仁晖。
有那么一个瞬间,蒋现金的小脑瓜皮收紧了一下,眼角也射出一丝狠光,但是很快就消失了,一脸堆笑。
“大舅所说之事,我也听说了,料想背后的人不一般。”
“哦,在闽南地面,还有比蒋家更厉害的家族?”
蒋现金说道:“非也,出海之人,未必经商。朝廷已经撤掉留从效、陈洪进,改清源军为平海军,料想是闽国旧臣的家属亲信,买通了官员,逃亡海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