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逼近晋军并摆开阵势,晋国人就要逃遁。苗贲皇表示;‘楚军的精锐就在他们中军的王族而已。如果填井平灶,摆开阵势来抵挡他们,栾、范用家兵来引诱楚军,中行与郤锜、郤至必定能够战胜子重、子辛。我们就用四军集中应对他们的王族,必定能够将其大败。’晋国人听从了,楚国大败,君王受伤,军队受挫,子反为此而死。郑国背叛,吴国兴起,楚国失去诸侯,这都是苗贲皇所为。
子木表示,您说的都是对的。
声子又说,如今又有比这更厉害的了。椒举(伍举,以椒为邑,亦称椒举)娶了申公子牟的女儿,自谋获罪而逃亡。国君和大夫对椒举说,‘实在是你让他走的’。椒举害怕而逃亡晋国,伸长脖子望着南方,说,‘或许可以赦免我’,也并不抱有希望。如今他在晋国。晋国人将要把县封给他,来和叔向并列。他如果谋害楚国,难道不是祸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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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木听了之后感到很害怕,就对楚康王进言。
楚康王因此提高了伍举的官禄爵位,并让他回到楚国。
当初伍参(伍举之父)与蔡国公子朝(蔡声子之父)交好,伍举与蔡声子亦交好。
伍举逃亡晋国时,声子恰出使晋国,在郑国郊外相遇,言及归楚之事,声子许诺,必复子。
恰逢晋楚将盟,且楚弱晋强,楚必深虑之。
人有所虑,则必有所失。楚虑其所不能敌晋也。庄王所建功业,后人多败坏之,楚已失诸侯,凡利晋害楚,必不能为楚国所容,所谓得失,正在此间也。
楚国已有衰败之相,康王在位十三年,楚国攻伐北方只有三次。一在康王五年,应郑人之邀攻郑,草草收场。剩余二次皆在康王十三年,夏,与秦伐吴不成,转而攻郑;冬,康王伐郑,郑逞其志,获九人。
北上之势大不如前,显现的便是楚国面对中原诸侯的无力,一方面是晋国的强盛使楚国跟不上脚步,另一方面,楚国内部的斗争和腐朽使得楚国锐气渐消。
此时的楚国,虽然已经看出来衰弱之势,可还没有经历过毁灭打击的它,国力不可谓弱,心志犹在中原,可实际上连身在一侧的吴国也不能解决。处在一个国家态势将要发生剧烈变化,实力与心志已经不能完全匹配,正是这样的时候,最有可能为人所乘。
因为智者将要远虑,勇者将要用命,肉食者们仍高高在上,固执己见,甚至肆无忌惮,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机会就在这里诞生,所谓的得失也从此间产生。
声子不过是深刻认识到了楚国的挫败,楚国的挫败自然离不开用人,可谈及楚国的内政,这不是声子可以多加妄言,也不是他想要着重的。
伍举,一个逃亡晋国的楚国大夫。逃亡、晋国、楚国、大夫,这些都很重要,恰恰伍举本身不重要。
对于令尹子木而言,不说显而易见的晋国、楚国,逃亡、大夫,对于他来说,既显得微不足道,却又完全在他掌控之中。
逃亡的大夫,却帮助晋国危害楚国,在声子的一个个佐证下,仿佛决定晋楚成败的关键就在这里。
声子用自己的话术先定下了‘治民者,劝赏而畏刑’基调,再将子木捧到了高台之上,楚国的失败不在令尹,而在晋国任用了太多楚国逃亡的大夫,而这一切又与历代的令尹脱不了干系,最后甚至多有令尹为此而死。造成的结果就是让子木觉得如果放任不管,自己也逃不过前人的结局。
子木应该并不蠢笨,可对他来说,在晋楚之间找到一个心理的平衡,一个逃亡的大夫实在不重要。他既为楚国保存了颜面,又尽到了自己身为令尹的职责,似乎还将未来的隐患也给排除,子木就算是觉得声子别有所图,也不得不按照声子的意图走下去。这便是在历史落差面前,总有一些人想要找到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