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看去,只见是一个穿着碎花洋裙的年轻姑娘正在拽着一个穿军装的年轻小伙子的手,哭的稀里哗啦。
“怎么了?”
张仁忠下意识地走了过去。
那个穿军装的小伙子看见张仁忠,显然被吓了一大跳,赶紧立正敬了一个军礼。
“二卫第4千卫第2百户第6班列兵吕昊麒,见过指挥使!”
(兰芳的军制改革并不彻底,依旧类似明制,是明军制的类似产物,最高军事单位为卫,标准每卫下辖5500人左右,下辖5个千卫,千卫下辖1000人,百户所为100人,百户下并不下辖总旗,而是下辖班组,每个班组下辖10人,不过在棕港的第二卫军事建制早就混乱了,因为本地大量征召民兵的缘故多了不少百户,在兵力上早就不是5500人了。)
眼前的景象,很显然是姑娘不希望小伙子就这样上战场,而看小伙子坚毅的目光,他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无法被轻易改变。
“指挥使阁下,让您见笑了,我现在就把他们赶走。”
警卫刚要把这两人赶走,却被张仁忠拦了下来。
眼下这副场景显然把那个姑娘吓到了,她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刚才还在为自己的爱人担忧,现在最高军队长官却出现在了面前,自己刚才的行为多少有点荒唐。
小伙子有些紧张,挺直了腰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体有些僵硬。
张仁忠走上前去,把小伙子的军帽端正,然后看向这个年轻人的眼睛。
“你今年多大了?”
旁边的年轻姑娘紧紧攥着小伙子的手不肯松开。
“报告长官!我今年21岁!”
“你胡说!你才19岁!长官!我俩是同年生的,他比我大一个月!”
“我说的是虚岁!”
“你虚岁也不到二十一!再说了人家打仗看你虚岁吗!”
女孩一副又急又气的样子:“你为什么那么着急上战场!战场难道缺你一个枪都抬不稳的新兵?”
她说完又看向张仁忠:“长官!我求求你,让他回去吧!他才18岁!还是个学生,他甚至连基本军事教育都没有完成......”
张仁忠看向吕昊麒。
吕昊麒只是绷着脸:“我完成了基本军事教育,而且我不是独生子,我还有个弟弟,我是自愿报名的。”
“你!”
少女气急,涨红着脸刚要说什么,却被张仁忠打断了。
“小伙子,我很赞赏你的勇气,但是现在并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孩子,每一个学生都有资格乘坐轮船离开,你要是想放下这把枪,然后坐船离开这里,你依旧是一名光荣的兰芳共和国公民,也不会有任何人指责你。”
“报告长官!”
“讲。”
“我是兰芳共和国义务兵,服兵役是我的职责和任务,在国家危难之际保家卫国是我的使命!”
显然这个年轻的战士口舌不是很凌厉,很明显快编不下去了,涨红着脸支支吾吾的犹豫半天。
见此情景,张仁忠刚要说什么,这个小伙子却突然又开口了。
“而且,指挥使大人,明明您也可以离开这里,为什么您也不离开呢?”
刚要说的话不得不咽了回去,张仁忠站在那里,半晌之后帮小伙子整理了一下军装的领子,然后看向旁边满脸悲伤的女孩。
“给你男朋友进去照张相吧,明天到后备兵员处报到。”
照相馆里,老爷子看见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来拍照,装好照相机后让小伙子站在那块白布前,又开始费劲儿的往盒子里放镁粉。
“你怎么不走呢?现在所有的学生都可以坐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