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的记忆需要进行不断的排列——但一月一日之后呢?如果这被调换的记忆,有一部分放在了一月一日之后呢?
不,没有这一种可能。
他手中的这一本书是记录了他所拥有的记忆的书,如果他的一部分记忆被放在了‘此时’之后,那么……书中就会出现一些他没有经历过的记忆,并且是在当下之后的记忆,这种冲突他必然会在第一时间发现,而现在,至少在这个时间为止,那被改变的排序还没有到达未来,没有到达之后。
“找到了。”他合上了书。
他从椅子上坐起身,推开了房间门,他走在阳光之下,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四周的喧闹声响并没有让他感到心烦,正相反,这种属于城市的声音让他产生了亲切感,就是这样……就是这种声音,唯有身处在城市之中,才能够理解城市的声音。
在门外,就是一条宽阔的马路,现在正是白天,车辆在马路上穿行,不只是车辆,还有那些行人,这些城市之中的人创造出了城市之中的声音,他关上了门,现在,他已经从室内走到了室外。
——九州,穗恒。
燊冬没有离开过穗恒。
这个说法好像不对,应该说,有一位燊冬没有离开过穗恒,他生活在穗恒之中,过着很普通的生活,过着很正常的生活,不需要因为什么事情而承担风险,也不需要去到什么危险的地方,他可以在醒来之后喝一杯茶,也能够去公园看一下遛狗的人。
燊冬的记忆能够通过愚人的故事目录进行转移、共享,只要这一本书存在,愚人书馆存在,尼莫西妮存在,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说,燊冬就不需要担心自己的死亡,肉体是承载灵魂和记忆的容器,只要一位生活在安全之中的燊冬存在,那么,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影响这些信息的保存和传输。
“只可惜,这一个人并不是我。”燊冬叹了口气,他看向那一条马路——在马路对面,他已经看见有人站在那里了,一个撑着油纸伞的人,一个无法被他记住的人。
“你很聪明。”祂说。
“我大概猜到了。”燊冬说,“这就是你能够出现在任何时间和任何地点的方法,对吗?”
“算是。”祂耸了耸肩。
将时间和空间打乱,将过去发生的事情移动到未来,剥离这两者的关联性,以此来达到出现在每一个时间,每一个空间的方式,或许就在现在,他看见的也并不是现在的祂,而是过去祂在这里说的话。
祂猜到了?
不,应该不是猜到,燊冬想着,如果最初的魔女已经经历过了自己在这里的历史,那么,最初的魔女只需要随便找一个时间点在那里站着,说两句话,然后再将那一个部分的顺序调换到现在就可以了。
换而言之,此时自己在这里所做的一切,猜测到的一切,说的一切——全部都在祂的认知之中,既然祂没有阻碍这一切的发生,难道说,祂完全不在乎这一点?
“你这个时候应该在猜测我为什么不阻止你,事实上,对于我来说,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实,在构筑的过程之中干涉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会影响到构筑的完整性,所以,我只是过来看一下,看一下你猜测的结果。”
“这是你做的吗?”
“有一部分是。”祂说,“最初的那一点,我用来测试一下实用性,对我来说这一份权能的实用性只在于让自己不错过任何一件发生的事情,仅此而已。”
祂转动了一下手中的油纸伞,让那油纸伞上简约的图案勾勒出一种符号,就像是一种简单的图画,很漂亮,但依然无法被记录下来。
“哦对了。”祂好像突然想起来某件事,“之前那次做的不错,我说的是玛门的箱庭那件事……我很好奇你将来能够做到什么地步,所以我没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