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婆子一见卫婵,眼睛都亮了,忙上来拱手道喜:“恭喜恭喜,这位娘子,你是交好运了。”
她有什么好运?卫婵正迷茫,看向上首海夫人,海夫人却低头喝茶,好似莫名有些心虚的模样,海大人也是默不作声。
“咱们云城有名的富户,马家瞧上娘子了,这不今日叫老婆子亲自走着一趟,来跟您提亲呢。”
“提亲?”梁承慎嘴里的茶,差点喷了出来:“马家给谁提亲,瞧上了婵儿?”
“这位是?”婆子看向海夫人。
不等海夫人说话,梁承慎皱着眉头:“我是京城武安侯府的小侯爷,卫娘子是我家远房表妹,怎么,此事我听不得管不得?”
海大人一愣:“以前怎么没听小侯爷说起过。”
“管得,管得,小侯爷自也是婵儿的娘家人,当然有资格听一听,婵儿你先坐下,王妈妈你慢慢的说,不要太过着急,不管怎样,婵儿都是我海家的义女,可不比外头的平民百姓。”
海夫人发了话,婆子立刻正色,抖了抖衣袖:“卫娘子且听老身慢慢的说,咱们云城马家,一方富户,家有良田万顷,绸缎、茶水、酒楼铺子八间,如今诚意为马家四公子聘卫娘子为妻,这不,聘礼单子,老身都带来了,马公子对娘子一见钟情再见倾心,誓要娶娘子为妻,今儿特请了老身说媒,可是诚意十足。”
卫婵愕然,睁大眼睛,手里就被塞了个红礼单。
她看向海夫人,海夫人沉默不语。
“马四公子?我记得,跟他从未见过面。”
“您没注意过他,他可见过您呢。”媒婆笑嘻嘻的。
“可我记得,马四公子如今三十有二,已经娶了正妻了,怎么还要跟我提亲呢。”
媒婆嘿嘿一乐:“马四公子的确已有正室,可他对娘子朝思暮想,如今聘娘子也是妻,做平妻,您过了门也是正室呢,他原配夫人毕竟先进门,娘子好歹要称一声姐姐,不过地位上你们是两头大,谁也不做小,马公子可是下了聘礼五千两银子,足见诚意了。”
“平妻?两头大?”卫婵神色古怪。
媒婆急忙道:“娘子,休怪老身多嘴,您是寡居到底嫁过人,而且也没个娘家做倚仗,马四公子这个条件,是不可多得了。”
卫婵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还没生气,梁承慎便先跳了起来:“你这婆子,多嘴什么,小爷我不是表妹的倚仗?小爷看你是没把我们武安侯府看在眼里!”
海夫人也道:“王妈妈,叫你好好说,让你进府也是看在马家的面子上,若你这般多嘴多舌,你便出去吧,莫要污了我们海家的地方,婵儿虽非我亲生,我和主君却一直当做亲女对待,纵然婵儿寡居,你们不该如此说话。”
“……”王妈妈急忙赔笑:“是,是,夫人说的是,瞧瞧我这张嘴,着实不会说话,卫娘子,您别往心里去,卫娘子不如考虑考虑?”
海夫人一叹,打发走这媒婆。
卫婵满脸难以置信:“这便是义母对女儿说的,紧要的事?”
梁承慎这个爆炭可忍不了,当即道:“五千两银子当聘礼,还是做平妻,商户就是没规矩,大临律法哪有什么所谓的平妻,不过是商户在外娶的二房叫个好听的名儿罢了,遇见原配正妻,还不是妾,这是糊弄你呢,海大人,不是我说,你们怎能允许这么个媒婆子上门提亲。”
海夫人苦笑:“小侯爷,这不过只是开始,你瞧瞧这个。”
她掏出好几张红纸,全是下聘的礼单,而末尾的署名,则完全不同。
梁承慎念出声:“黄杨木家具一套,水纹萤石摆件一套,现银一千两,聘卫氏娘子为,西门家主贵妾,云城西门氏呈上。海味两包,茶叶一盒,米酒二斗,聘金两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