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淡淡的血液,仿佛要汇成茫茫一片深海。
令人指的场景!
是谁,如此残忍冷血,杀了这么多的人?
“韦家村,韦慕兰的母亲,韦浅。”轻歌面无表情,红唇颤动,吐出几个音来?
“什么?”
杨智没有听清。
轻歌从空间袋里掏出一副卷轴,递给杨智。
她一袭血衣长衫,静默地站在死亡河边。
她想,孟婆汤,奈何桥,忘川河,也没这么可怕吧?
可怕的,是人心啊。
杨智接过轻歌递来的卷轴,而后将卷轴打开,卷轴上是个有着书香气质的美人。
杨智满头雾水。
他看了看轻歌,沿着轻歌的眼神朝黑河看去,双瞳陡然放大,浑身的毛都倒竖了起来,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直冲天灵盖。
“看见了吗?”轻歌微笑着,问。
杨智闭上眼,点头“看见了。”
在黑色的河里,一堆尸体之中,有一具半边脸腐烂的尸体,相貌与画上的女子极其相像。
画上女子是韦慕兰,韦慕兰便是如今的北鹰,也就是说,河里的尸体不可能是韦慕兰。
韦慕兰只有一个兄长,并无姊妹,那具尸体,只能是韦慕兰娘亲,韦浅。
若轻歌所想不错,韦家村的人,都在这河里。
那场大火,只是个幌子,好让刘坤将尸体转移至此。
这么多年,他们为了半人半兽,杀了无数人,死了的人,都丢在河里,甚至,可能将活人也给丢进去。
距离韦家村死亡,有三年之久。
尚未全部腐烂的尸体,只怕死了起码有四五年,而已经是骨骸的,那就要十年的时间。
“看来,他们从十年前,就开始了。”轻歌若有所思。
十年,这还只是个保守估计。
忽然之间,轻歌觉得自己太仁慈了,像龚耀祖、刘坤这样的人,五马分尸千刀万剐都死不足惜。
而秦家、秦魁这些人,更是罪大恶极。
轻歌现在唯一想知道的是,半人半兽之事,是不是只有秦家一家参与?
还是说,别的世家也想分一杯羹?
那落花城城主永夜生呢,他当真不知情吗?
半人半兽背后,又有怎样的龌蹉?
“呕——”
杨智承不住腐烂的味道,在旁边干呕。
倒不是他承受力不强,只是,内心再强大的人,看见这样的场景,都会有些恶寒,何况,空中漂浮的那种味道,可是沉淀了十余年的腥臭啊。
杨智捻着袖子擦了擦嘴,有些虚弱的看向轻歌。
女子站在尸骨如山的河边,不知遥望着什么,她遗世独立,自成一世界,仿佛没有受肮脏罪恶的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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