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他洒脱恣意,不为情所困,可惜,世人太愚昧,不懂他只是不希望心爱之人受到困扰。
他愿意将那一封情,藏在心底,犹如陈年老酒,偶尔散出醇香。
墨邪突然把断肠酒水朝脸上倒去,分不清是泪还是酒,惺忪朦胧间,他望着轻歌,道“世上只有一个夜轻歌,是吗?”
轻歌喝酒的动作顿住,她身子僵硬,抬眸错愕看向墨邪,不知墨邪为何要说出这一番话。
难道还会有第二个夜轻歌吗?
想至此,轻歌震住了。
她看向墨邪,却见墨邪从床上站起来,慢步走向她。
墨邪走到轻歌身边,伸出双手,抱住轻歌。
轻歌不敢动,她怕牵扯到墨邪的伤口,但她知道,这个怀抱,是干净的。
墨邪闭上眼,低声轻语,“世人都以为我们相识十七年,其实才两三年不是吗?”
轻歌抬头,望着墨邪的下巴。
嘭。
哗啦……
轻歌手中的酒坛,落在地上,杂碎,
酒水流了一地。
墨邪微微一笑,道“你就是你,无可代替。”
说罢,墨邪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而后一瘸一拐走向床。
他腿上的伤口,撕裂开了。
他钻入被窝之中,用锦被盖住脸。
“我累了,想睡。”墨邪的声音从被子下传出来。
“好,你睡。”轻歌跳了下来,走出这座宫殿,再紧紧关上那鎏金大门。
轻歌走后,锦被滑下,露出墨邪的脸。
墨邪双眼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他其实也没有那么洒脱。
有时他也羡慕东陵鳕,能够将自己的感情表露出来,他却只能装作不在乎,用酒来醉心。
此刻,轻歌走出了宫殿。
清晨,有些冷。
轻歌缩了缩脖子,看向那一轮朝阳。
原来……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此夜轻歌非彼夜轻歌,却依旧待她如初,依旧对她好。
轻歌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很复杂,但更多的,是高兴。
夜青天、夜羽、墨邪,这些人都知道,她不再是她。
但,她还是她,唯一的她。
轻歌眼眶微红,她压下那股强烈的情绪。
忽然,有许多宫女太监跑来跑去。
其中一个小太监看见轻歌,朝轻歌行礼“王上。”
“生什么事了?”轻歌问。
“回王上,宝荣宫着火了。”小太监毕恭毕敬道。
轻歌眨了眨眼。
宝荣宫,那不是她昨晚所住的宫殿吗。
她一夜未归,夜倾城还在宝荣宫。
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
想至此,轻歌一掠而起,急冲冲离开,去往宝荣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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