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还!你放开我!”
她剧烈挣扎起来,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钳制。
脑子里一片空白,慌乱间,她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可是直到舌尖尝到了血腥味,身后的人都没有一点要松手的意思。
“你好像很怕我。”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一丝洞察的笑意,“为何?”
鹿呦僵在他怀里,不再挣扎,无力的窒息感几乎快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
她怕他,怕的紧,打心眼儿里的怕。
她前世见他杀过修士,也见他斩过妖族,他有着骇人无比的实力,一念之间就能轻易决定她的生死。
鹿呦从来不觉得她在云义心中有很重的分量。
相反,她过分清醒地知道自己就是一只被人豢养的金丝雀而已。
试问,谁会真的对一只鸟雀付出真心呢?
一旦她不再好看了,一旦他腻了、厌烦了,是不是就会像杀那些人一样把她杀了?
她害怕死亡,害怕被关起来,害怕没有自由,她也害怕他失去理智时那可怕的样子,她怕极了......
直到胸口传来轻微的颤动,湿热的泪水浸透衣襟灼烧着皮肤,云义才发现怀里的人哭了。
她哭的隐忍而又倔强,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几乎有些错愕地愣在原地,心口划过一丝难言的钝痛。
他将她抱进室内放在了榻上,用手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为何要哭?”
她咬着嘴,清澈透亮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像是星光点点,碎在银河。
云义几乎是抑制不住地伸出手,想替她擦去眼泪,她却倏然别开了脸,声音冷漠道:“你说的对,我就是怕你,所以能不能请你离我远一点?”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他蓦地冷笑出声:“那看来你是不想解毒了。”
解毒?
“也是,不过就是中了莲蕸而已,死不了人。”他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鹿呦一愣,莲蕸不是书里写的一种毒草吗?中毒者若不在两刻钟内解毒将会永久失明!难道她的眼睛......
“等等!”
她认命地扯住了他的衣摆。
云义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站在原地。
“帮...帮我解毒!”
“你不是说你怕我,让我离你远点吗?”
“我瞎说的还不行吗?”
“不行。”
鹿呦呼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平和一些。“咱俩的事情能不能先往后挪一下?现在估计还剩不到一刻钟了,你先帮我解毒是不是更重要一点?”
“重要吗?”他语气无辜。
鹿呦气结。
“也就是瞎了两只眼再也看不见而已,并不影响修炼,”云义扬着唇,笑意加深,“相信鹿师侄可以克服这点困难的。”
鹿呦:......
“嘻嘻。”
鹿呦突然扯起一抹浮夸的笑容,“刚才都是我胡说八道的,您老千万别介意!”
她攀上他的衣袖,语气十分谄媚:“仙尊大人,亲爱的仙尊大人,只要你给我解毒,信女以后愿意每天三炷香为您祈福保平安!”
“我不喜欢香烛味儿。”
“那我以后每天敲一百下木鱼,给您积攒功德,祝您早日飞升!”
“我并非佛修。”
鹿呦急了,她可不想以后真的变成一个瞎子!
云义喜欢什么呢?
他喜欢什么呢?
她一直都在逃避,从不敢正式面对过他,竟是连他的一点喜好都想不起来。
脑子里唯独浮现了他将她抱着怀里,亲昵呢喃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