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挨揍的时间倒比练剑的时间还多。
乌林看着就很凄惨了,秋允之一个女孩子竟也好不到哪儿去,但要论最惨的还得是云晨。
主要是他挥剑挥的最快,也最狠,练招的时候跟不要命似地往前冲,自然而然也就被揍的最惨。
鹿呦一眼忘去,差点没认出来那个眼圈青黑,嘴角带血的人是她清秀俊美的师兄。
向元灵见她过来,一脸心有余悸地挽上鹿呦的胳膊,声音带了点惊恐,“呦呦,我觉得我可能不是练剑的料……要不你帮我跟清月师尊说一声,就说我明天有事,就不来了!”
术业有专攻,向元灵看易理都觉得津津有味,唯独捧着那本剑谱没一会儿便想打瞌睡,抓着头发看了一会儿,实在是没忍住,又偷偷跑回去看他们练剑。
只是这一看,差点没看出心里阴影来。
三个人被揍的凄惨如斯,她一想到今后自己可能也要来上这么一遭,便觉得头皮发麻。
鹿呦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别说向元灵了,连她看了都有几分发憷。
她又看向云晨三个,“那你们呢?明日还来吗?”
“来!”
三个声音斩钉截铁,竟是不约而同的说出了口。
虽然被打的凄惨无比,可进步无疑也是神速的,这般变强的机会怎能错过?
乌林本就对之前老是让鹿呦陷入危险境地而耿耿于怀,巴不得自己多强上几分,以后便能多护她几分。
云晨的想法和乌林不谋而合,而且他本身就是剑修,对于剑道之术更是近乎痴迷。以往练剑虽有宗门长老指导,却到底不如云义这个剑道魁首一言半语来的精炼准确。
秋允之的想法则很简单,她想变强,找到十八年前杀害秋家满门的凶手,然后手刃仇人。
鹿呦看着几人先是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埋怨云义这厮不知道轻重,可转念一想,他教自己的时候似乎也没手下留情,便知道这应该就是他教导弟子的方式了。
见他们实在是惨,鹿呦也没急着走,反而拉着几人在旁边的石凳坐下,一一给他们上药。
鹿呦看着秋允之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实在是有些不忍心,她动作轻柔,眼中带着疼惜,吹了吹她掌心的伤口,“疼不疼啊允之?”
秋允之眼中泛起暖意,鹿呦是她到青云宗以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这么些日子以来的相处,早就对她敞开心扉,将她纳进了心底。
她身负血海深仇,从小便被教导,严于律己,不得懈怠,可到底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从前被叔伯约束着养成了冷淡的性子,内心却仍旧渴望着能够有朋友相伴。
她微笑启唇,“不疼的。”
乌林却从旁边探了个脑袋,“她不疼,我疼,你待会也帮我吹一吹呗。”
向元灵插话道:“吹你个大头鬼啊,人家允之一个女孩子都没喊疼,你一个大男子汉喊什么疼?”
乌林挑了挑眉,“男子汉怎么了?男子汉就不能疼不能喊了?大家都是血肉之躯,会疼才是正常的。”
他转过头,“甭说我了,云晨也很疼,对吧?”
云晨:“……还好。”
乌林看着他一身的伤,默了,这小子可真能忍。
几个人上了药,又闲话了一会儿,一起御剑朝着膳堂而去,浩浩荡荡的一下就吸引了众多人的注意。
刚到膳堂门口,便看到江悦儿和一个男人战作一团。
那男人也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与她有过过节的左修远。
江悦儿穿着一身鹅黄色锦缎,近半年来身子抽条了不少,看着瘦长瘦长的,她手里捏着根鞭子,表情看起来一如既往的蛮横,“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小姐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