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渊脚步并没有停,扭头看向妻子,“怎么回事?”
孟玉敏用力扯了下手里的帕子唾了一口,“芸儿给我们拿了些银子,我们想着这几年家里日子确实清苦了些,就想着补偿大家一二,还想到还喂出白眼狼来了!”
许渊皱眉,“就这事儿也值当把我从衙门喊回来?”
“自然不是!”孟玉敏压下心中的怒火,“我们回去说!”
到了主院,她把早上的事情简单说了说。
许渊这回连眉头都没有皱,交代说:“原本父母皱了之后这家就该分了,那会儿我见老二老三拒绝的也不似作假,想着老二媳妇软弱老三懒散,我们多担着些也可以...
你和老大媳妇去把账本那些整理一下,待会儿人都回来了就先把家给分了,把这事了了,下响我陪芸儿去一趟迟家。
至于别的事情,到时候我和老二老三提一嘴,让他们自个和侄儿商量去吧。
我们这边的也回来我和孩子们商量过再说。”
说罢他站起来抬脚要离开。
孟思敏看了一眼沙漏,赶紧叫住丈夫,“你上哪去?马上该用午膳了!”
许渊并未回头,只道:“把我的份额拿到芸儿那边去,我过去那边吃!”
孟思敏叹了一口气,按了下眉心,“唉,这都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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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见状赶紧站到婆婆身后给她按压起来,“母亲莫忧,父亲既然已经开口那便已成定局。
眼下我们就听父亲的吧,不然三弟妹闹腾到芸儿妹妹面前也是不好...”
孟思敏哼了声,“我许家可不欠他们的!除了没有给他们供给大鱼大肉,又何尝亏待过?!那些不知足的东西!”
柳氏也觉得二房那两妯娌眼皮子真浅。
还不待她说什么宽慰的话,三婶丁绵绵就闯进来了。
“大嫂,我的好大嫂啊,我听说大哥要分家,怎么就要分家了呢?大嫂,我和你说了啊,我可不同意分家!”
丁绵绵跑过去挤开侄媳妇,伸手在孟玉敏肩头上按了起来,无赖道:“大嫂我可不是那些白眼狼,我和夫君还有几个孩子心里都是向着你们的!
反正我是不管的,他二房爱分家就分出去,我可不走,我就爱和大嫂一起,就要粘着大嫂你们!
再说,思文、思雾的婚事都是大嫂帮着操持的,这马上就到我家思瑜了,大嫂可不准躲懒......”
丁绵绵的话又快又密,孟玉敏只能耐心等她说完。
到最后她只能无奈叹气道:“给你们分出去还不好?自己当家做主,男丁挣的银子也不用上交,都归你们使唤?多好的事儿?”
丁绵绵呸了一声道:“大嫂可不用把我当成那些不识数的白眼狼!
几个爷们那点儿俸禄才多少银子?他们是上交了不假,但他们不吃不喝不交际?家中妻儿不吃不喝不上学?
使唤奴仆不用给月例,人情往来不花银钱?衣裳钗环人家掌柜白送过来的?”
丁绵绵说着愤愤不平的把二房给骂了一顿。
孟玉敏婆媳都被她逗笑,总算有人知道他们的辛苦了。
其实许家才发家没有多少年,更称不上什么世家大族。
许渊的太爷爷那辈都还是地里刨食的老农民呢,后来咬牙举全家之力把他爷爷给供了出来。
爷爷奋斗一生最后也只混了一个清水衙门的五品官,他爹好一些,走到了正四品。
正在发家靠的还是许渊和宫里的皇贵妃许幽。
许家实际上也没有很丰厚的家底,许渊的爷爷和父亲都是在清水衙门任职,身上有清高的臭毛病又不善经营,家里还算挺拮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