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没人跟她说啊?
“阿兄……阿兄你别洗碗了,”唐今直接把他手从盆里抓出来,皱眉认真看着他,“此事对我十分重要,阿兄,你当真不是在诓我?”
嵇隐面色微僵,试着抽回手却也抽不回,还被她逼得靠上了灶台没处再躲……
没办法了,嵇隐只能张口,“我也是偶然得知。”
嵇隐把之前龟公跟他说漏嘴,说自己有个妻主的事说了,还说了龟公手里有一幅他妻主的小像。
唐今拧着眉头,“或是……亡妻?”
嵇隐觉得不像。
他见过几次龟公穿着艳丽,满面春风地出门去见什么人。
而回来后龟公的神态,与谈及他那位妻主时的神态是极其相似的。
像是高兴,但又不完全高兴,在欢喜之中掺杂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与惆怅……莫名叫人觉得伤感。
嵇隐想说什么,视线一抬起又停顿在了唐今紧皱的眉头上。
……他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嵇隐抿唇,推开她,回去继续洗碗。
……都怪她。
吃饭就吃饭,突然跟他提什么桃花林。
她约龟公去城外赏桃花,与龟公在桃花林中……的事,整个落玉楼里的人都知晓了。
龟公自桃花林回来后就没有一日是不在炫耀得意的。
光天化日……她也做得出来!
混账。
无赖。
不要脸……
日后被人家妻主打上门也是她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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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隐唇瓣抿得发白,手中瓷碗被他擦得咯吱咯吱不停响。
唐今还在那寻思龟公妻主的事。
嵇隐没必要骗她,刚才跟她说那些话的时候神情也不像在撒谎……
唐今嘶了一声,按着额头有些头痛。
齐胜跟龟公的事还没搞明白,现在又牵扯出一个龟公的妻主……
若是亡妻也就罢了,但若不是亡妻……
那龟公是在有妻主的情况下,还跟齐胜搅和在了一起?
又或者……
齐胜就是龟公的妻主?
不。
齐胜那种人,哪怕有天大的把柄握在龟公手里,为了自己往后的仕途,也是绝不可能答应与龟公成婚的……
那这个妻主究竟……
小像。
唐今突然想起嵇隐方才说的小像一事,赶忙又回去缠着嵇隐:
“阿兄,你说曾见过龟公看他妻主的小像?那你可还记得那小像是何模样的?阿兄……阿兄?”
……
嗡嗡嗡,嗡嗡嗡嗡。
“哐”的一声,嵇隐将手里擦得反光的碗砸回了盆里,眼眸还低垂着,“你非要知晓这个作甚?”
唐今眨巴了两下眼睛,“就像阿兄说的,若是他有妻主……”
嵇隐攥着抹布的指尖,随着她话语的停顿慢慢用力。
“那我就更该好好记住他妻主的模样了!”
唐今认真说:“免得日后走在路上撞见,被人打了还不知缘由。”
说着她剧烈咳了两声,又掏出小帕子捂住唇瓣,装出了那副可怜无助柔弱小白花的模样,“阿兄,你也知道我这副身体的,咳咳……”
“……”嵇隐真想叫她被人打死算了。
明知人家有妻主了她还要……
嵇隐控制不住咬了下唇,一阵一阵的涩闷从心口刺出。
看着盆中浑浊的洗碗水,他还是忍不住问她那个问题:“你当真心悦龟公?”
“当然了。”
她答得丝毫犹豫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