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一下行李,随我去建业。”陆逊站起身,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
陆抗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父亲,您要亲自去建业劝谏陛下?可是陛下之前已经斥责过您了,您现在去,恐怕会触怒陛下,甚至有生命危险。”
“我知道,但我别无选择。”陆逊叹了口气,“我已经老了,死不足惜,但我不能让东吴毁在诸葛恪的手里。就算陛下要降罪于我,我也要去试一试。”
陆抗见父亲态度坚决,知道自己无法劝阻,只好点了点头:“好,父亲,我陪您去。”
第二天一早,陆逊带着陆抗和几名侍从,踏上了前往建业的路程。此时的吴郡,已经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田间的秧苗长势喜人,百姓们辛勤地劳作着。陆逊看着这一切,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不能让这些百姓陷入战乱之中,不能让东吴的大好河山毁于一旦。
从吴郡到建业,路途并不算遥远,但若想尽快赶到,就必须日夜兼程。陆逊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好,一路颠簸下来,脸色变得十分苍白。陆抗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多次劝父亲停下来休息一下,却都被陆逊拒绝了。
“抗儿,时间不等人,我们必须尽快赶到建业。”陆逊靠在马车的车厢上,声音有些虚弱,“诸葛恪的动作很快,如果我们来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陆抗只好不再劝说,只是更加细心地照顾父亲,为他准备好热水和食物,尽量让他在马车上能休息好。
经过三天三夜的日夜兼程,陆逊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建业。建业城依旧繁华,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但细心的陆逊却发现,百姓们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笑容,反而带着几分担忧和惶恐。显然,诸葛恪的穷兵黩武已经让百姓们怨声载道。
陆逊没有立刻前往皇宫,而是先去了徐详的家中。徐详见陆逊突然到来,又惊又喜,连忙将他请进屋内。
“伯言兄,您怎么突然来了?”徐详给陆逊倒了一杯热茶,问道。
“我实在放心不下建业的局势,只好亲自来一趟。”陆逊喝了一口热茶,缓解了一下旅途的疲惫,“现在建业的情况怎么样?诸葛恪是不是已经开始筹备再次攻打曹魏了?”
徐详点了点头,脸色凝重地说道:“是啊,诸葛恪已经下令各州郡再次征调兵力,粮草也在紧急筹备之中。朝中大臣们纷纷反对,但都被他压了下去。有几位大臣因为极力劝谏,已经被他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处死了。现在朝中人人自危,再也没有人敢站出来反对他了。”
陆逊闻言,心中一沉:“没想到诸葛恪竟然如此残暴。陛下对此事是什么态度?”
“陛下的身体越来越差,已经很少上朝了,朝中的大小事务都由诸葛恪一手掌控。”徐详叹了口气,“就算陛下知道了,恐怕也无力回天了。”
陆逊沉默了,他知道,现在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诸葛恪已经完全掌控了朝政,想要罢免他,难度更大了。
“伯言兄,您这次来,是想亲自劝谏陛下吗?”徐详问道。
陆逊点了点头:“没错,我必须见到陛下,向他说明利害关系。就算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不能放弃。”
徐详犹豫了一下,说道:“伯言兄,我劝您还是不要贸然去见陛下。诸葛恪现在对您十分忌惮,您要是去见陛下,他肯定会从中作梗,到时候不仅劝谏不成,反而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我知道诸葛恪会从中作梗,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陆逊坚定地说道,“为了东吴,我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徐详见陆逊态度坚决,知道自己无法劝阻,只好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帮您安排一下。陛下虽然很少上朝,但每天都会在后宫的御花园中散步。我可以想办法带您进去,让您见到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