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种了花草,在屋中布好阵法,留下长剑与灵牌,而他返回极西。
走之前,他在石碑之上刻了字:於见山。
时间已经过去三年有余了。
他原本想先拿到阙心环再回来的,但朝启十四年,他一去便身陷西蛮虫谷,再从虫谷爬出来时,已经记忆全失。
只依稀记得大寻的宣阳,却不记得那座山头。也记不得自己一直都在等一个人回来。
时而记忆错乱,也只知道他要炼何物蛊,却不记不得炼何物蛊要救的人是谁。
甚至,再次见到江逢宁时,他不认得她。
於见山后来在江逢宁回来时,花开满山头成了海。
曾经种花之人的深彻情意却坠落了枝头,残破地化作了宣阳街头潮拥的人群中,江逢宁唤晏难名字时,晏难望向她陌生的眼神。
字眼单薄,却字字如锥,每一行每每一页都令她心痛如刀割。
这些纸张仿佛重若千斤,江逢宁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眼前模糊一片,最后僵硬地跪倒在抱月台上,单薄的肩背笔直地跪在大雪纷飞中。
以身养器,何物蛊换她新生;以身相替,连枝蛊把一切伤痛都转移……
什么惧光之症…...骗子!
什么仇恨与不甘......骗子!
什么如她所愿所见…...骗子!
内心的声嘶力竭到最后,江逢宁只在想,他曾经那样害怕虫子的人,西蛮虫谷的毒虫那样多,咬人那般疼,他怎么能去虫谷呢……
她在异世两年,他却在这里穷尽一切救她,奔走于苦楚与折磨间整整四年。
原来在自己满世界寻他时,他真的在另一个地方替她做鬼。
做的是一个笨鬼、蠢鬼!
江逢宁泪眼在冷风中逐渐干涩,睫毛上覆了零星的雪,她动了动了僵硬的腿,试图站起来,却在站起来后再次抑止不住哭出声来。
极轻地抽泣声融进呼啸的风中,胸口的衣襟被僵白的手指攥紧,发抖着捏皱。
那些如刀刺向她心脏的纸张一齐碎在了漫天袖手旁观的风雪里。
冷漠地、无情地将苦痛与凝成冰粒的泪轻飘飘地卷向了高台之下。
拯救我的必死男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