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捉起一根,一下就塞进自己的嘴里大口嚼起来。
齁咸齁咸!
但嚼着嚼着,口舌开始生津,并慢慢吃出了一股肉的浓浓味儿来。
这是马鹿肉!
带点骚气,但嚼着还行!
“坐下,继续吃!”
将士们拘谨地坐下。
拿着手中的竹筷、木筷、削光的树枝、木叉子,开始小心翼翼地吃起来。
阿布并没有走开,而是熟练地盘腿在他们旁边坐下。
他一边继续嚼着嘴中的肉条,一边静静地看着这些年龄大小不一、但都是满面风霜的士兵。
“看来不饿啊,要不要到咱们都去校场上先来上十里?”
阿布笑呵呵的说道。
一听这话,虞旗候们就像触电一样,马上开始忙乱地端起自己的粟米饭,给嘴里疯狂地塞起来。
“对了嘛!这就才对嘛!”
“难道我这个大将军进来了,你们的肚子就自动变饱了?”
“咱们骁果卫,就是要在该吃饭的时候抓紧吃,并且要吃得快吃得干净!”
“我们是军中糙汉,不是千金小姐!”
“军中吃饭、拉屎、尿尿、睡觉,就讲究一个规矩和速度!”
“哪怕天王老子来了,直接长官没有下命令让你们停下,那就好好快速地继续造!”
“谁慢谁受罚,谁停谁背锅!”
这一说,大家吃得更快了。
有个小伙儿一慌,失手就将自己的木碗打翻在地。
黄澄澄的粟米饭,一下子全撒在了地上。
小伙儿的脸,一下子变得哭丧起来,有点不知所措。
俺滴早食口粮啊!
“啊呀,可惜了!别着急,来,我帮你。”
说着,阿布一把拿过持续发呆中状态的小伙手中木碗,用手仔细地一点点开始收集起来。
熟的粟末,而松散,捡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
阿布从自己的马靴上抽出狗牙,用刀刃贴着地面,仔细地铲起一粒粒粟米,但还是会沾上了些许的土。
“胡图鲁,我记得我早上的粟米饭还没吃完,你按照他的量给他盛过来让他吃。”
“走了一会儿,我也饿了,这一碗就是我的了!”
胡图鲁答应一声,飞快地走了。
见大家都在吃惊地看着自己,阿布温和地说道:
“我的老家,在东北,很多时候是以肉食为主。”
“可是我的族人们,都喜欢吃谷物,所以就想尽办法种些粟谷。”
“家乡的粟末水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而我们粟末部,也因为种出了粟谷,又生活在能生长粟谷的水边,所以就叫粟末部。”
“种粟谷不容易,要春播秋收,还要防旱防涝,防被鸟兽糟蹋,还要在雨季来前抢收。”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我们可能伤心好好的粟末饭,就掉在地上脏了,不能吃了,而肚子也就喂不饱了!所以要挨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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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种谷子的庄稼人,最最担心的却是,种好了的粮食,到了收获季节,如果收不到手中,那就养活不了人!所以要颗粒归仓!”
“当兵吃粮,天经地义。”
“但我们当兵吃粮,一定要清楚,这粮食,是怎么来的?是谁给的?我们又为什么能吃上粮!”
……
不一会儿,骑着马的胡图鲁,就将阿布那没吃完的粟米饭,给端过来了。
老大一碗!
还因为一直煨在房子里的火龙炉子上